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张晋中的脸上,除了他的几名心腹之外,大多数将领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望。
许海风携蒋孔明二人在尔栋杰的带领下向帅府而去,一路上,看到军中无数大好男儿的挺拔英姿,心中感慨。
一阵见礼之声不断响起,就连身为上将军的张晋中和尔栋杰亦同时站起身来,尔栋杰更是上前数步,搀住老人的肩膀。他的这番近乎于拍马屁的动作,却无一人露出嘲弄之色,仿佛此乃理所当然一般,这位老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众人一惊,纷纷小声询问,厅中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风和日丽,春风凉爽。校场之上,旌旗招展,擂鼓轰鸣。数万人分成了无数的小队,在各自的长官带领下进行晨运。
粉墨登场,指点江山的是一些陌生的人名,就是这些站在权力巅峰的古人,在知识之上无法与蒋孔明相提并论,但是若论心思稠密,临机应变,阴谋诡计,运筹帷幄却是决不在其之下。
“不知许宗师来此有何贵干?”张晋中生怕他们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干脆率先询问道。
多少隐私机密,都无法瞒得过他的那双能够透视人心的神目。若非如此,方老太太又怎会惧之如虎。
蒋孔明微微一笑,道:“二月之后,许宗师将远赴北疆,与利智决战,此事想必众位已不是首次得闻了吧。”
“这……”张晋中此时方才明白他的意图,打得竟是天鹰军团的主意。
张晋中一怔,恺撒人的大军确实动了,但是在距离卧龙城数十里之外安营扎寨,至今毫无动作,什么后续大军更是无稽之谈。但那已经是三天前的情报了,莫非在这三日之中,竟有了什么变化不成。
帐中众将听蒋孔明如此推崇天鹰军团,无不露出古怪之色。这些人都参加过昔日的临安战役,亲眼目睹过黑旗军那非人般的战斗力。如果要论大汉第一强军,那是非其莫属。更何况,一旦想到哲别的开天弓和秦勇的铜狮子,他们的喉头和脑门便不自由主的有些发凉。
他们来此的目标确是张晋中,但张晋中何许人也,他手下十万精兵强将,又岂是易于之辈。若是有尔栋杰为内应,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二大宗师同时出手,确有可能将其生擒活捉。
此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那独一无二的读心术了。
虽然因为年事已高,早已处于半退隐的状态,但纵然昔日的古道髯,亦不敢对他有半分怠慢之心。
“蒋先生谬赞了,天鹰军团不过是大汉五大军团之一,纵是兵精将勇,但也不敢妄称第一。”张晋中眉头略皱,这个蒋孔明也不知是否故意为之,真是其心可诛。
蒋孔明的目光象二道锐利的光剑直射进张晋中的心头,他的嘴角勉强抽搐一下,道:“略知一二。”
是以,若非万不得已,这一杯血酒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手的。在蒋孔明的计划中,若是非灌不可,那么在发觉他不是成长型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将是断头一刀,绝无幸免之理。
他所知晓的历史与这里迥然不同,就连地形也有了极大的改变。否则,纵然恺撒大帝再英武百倍,也无法在冷兵器时代横跨欧亚大陆,侵犯大汉领土。
“多谢路老将军。”许海风深深一揖。
“路老将军。”
路鼎盛虽然仅是副统领,但却有着西线无冕之王的绰号,而许海风擅改城名之后,反意渐露,若是他们这二个敏感的人物聚集在一起,恐怕要惹起无数有心人的猜忌和关心吧。
昨日赌馆相遇,却是一个契机,林沐合的一番肺腑之言,使得双方的关系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虽然远远谈不上和睦二字,但已没有了初时的那种剑拔弩张之势。
“不错,就让老朽在此预祝许大宗师旗开得胜,斩利智于马前。”
张晋中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今日里不知为何,这位老将军尽然一反常态,似乎对自己颇有成见,相见至今,除了微微点头之外,再无半句言语,反倒是与许海风絮叨个不停。而且在他的口气中,尚隐隐有偏袒许海风之意。
许海风与蒋孔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此人的身份已是不言可喻。
“我等一路行来,所到之处,军容鼎盛,张统领所统之兵真是我大汉第一强军啊。”蒋孔明走到帅帐正中,做了个团团的四方揖,正容道。
不得不说,蒋孔明的读心术确实是一种强大至极点的变态技能。有时候,这个能力所起到的作用甚至于不在许海风的血酒之下。
蒋孔明的音量豁然拔高,响亮高昂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不已:“卧龙城,汉之领土,岂能有失,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等军人乎。将军若是执意见死不救,那我等即刻回返卧龙城,据城死守,以身殉国就是。”
张晋中不敢怠慢,站了起来,还礼道:“许大宗师远来,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