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后,这才来到电厂大门前。
“我们是冀北电厂的,但这次是代表华北局来调研。”
“不是……哪有这么涮人的!是丰州的人成心的,还是生产处搞的?”
与袁铁志的谈话过后,张逸夫更加明确了发展目标,能避开的泥潭尽量避开,现在资金上暂时舒服了,要把主业做硬,用技术上和经验上的硬道理活着,这才是自己该干的事。
大爷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成,别拨外线啊,就拨局里的。”
“你当谁都跟牛厂长那么热情啊。”张逸夫也眯眼望了一圈,确实没人接站,只得拍了拍文天明,拎起旅行包道,“走吧,咱们自己过去。”
文天明左右望了一番:“不是通知过丰州电厂了么?他们不来接一下?”
而后又是叽哩咕嘟说了半天,最后挂下电话。
大爷闻言咧嘴一笑:“我说小伙子,哪有随便折腾厂长的?这样,你们还是回去再确认一下吧,总之咱们是完全没听过有华北局同志调研的事情的。”
“呵呵,谁说一定要通过生产处的,谁说一定要通过局里的?”
张逸夫再次笑了一声:“你看着吧,不出半个小时,我就让他们厂长,主持工作的厂长亲自出厂相迎,听不到抱歉,我还就不进去了。”
张逸夫哼笑一声,回头望了一眼:“袁铁志真要为难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放狗咬我就落下乘了,更何况根本就是丧家之犬。”
“现在丰州厂长是哪个啊?”
“怎么可能?”文天明听着就要急,没人接就罢了,自己上门了还不让进?退一步说,就算没听到过这个安排,也该知道张逸夫是谁吧?
“你说什么呢?”文天明气得牙痒痒,掏出了一张名片拍在桌上,“你看清楚!”
文天明还要再说,却被张逸夫喝止,二人就此告退出去。
整个站台上,也不过七八个人,都背着大包小包往车站口走去,下一趟来的列车还要几个小时后,根本没人在等候。
脾气这么好的文天明都发作了,可见他对此行有多么不满,那该死的面条,该死的长途车,该死的电厂大爷。
“稳一下,可能有误会。”张逸夫再次上前道,“那能不能借电话给局里打一下,让那边确认。”
“先找个小卖部,走走。”
“嗯。”张逸夫上前拿起听筒,拨通了生产处的电话,之前沟通工作一直打的那个电话。
“小文啊,你也别着急了,咱们这次被涮了。”张逸夫自嘲一笑,“走走,先在生活区找个小卖部,买两瓶汽水喝。”
“嗯,可能是厂里情绪比较低落,咱们先自己找过去吧。”
二人就这样出了火车站,外面吃了两碗面后,问清路线,找到公交车,自行摸索奔赴丰州电厂。
“……”
“华北局。”
“哪来的?”
“别急。”张逸夫喝令文天明冷静一下,随即问道,“请问现在贵厂厂长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