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打死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有哪个不怕死的中国士兵敢稀里糊涂地过来摸营,多少天了,外边的战斗打得昏天暗地,唯独这儿一派安静祥和,在俄国人哨兵的心里根本没有被对手摸营的这根弦,那些中国兵,见了俄国人跑都来不及,谁还能傻到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过来摸营,不要命了?
才一返回阵地,俄国人的反攻就开始了。
帐篷里的俄国人已经全部被歼,薛义鹏一挥手,“撤!”
最后,薛义鹏说,“连长,你也别太难过了,我这里有件东西给你看。”
薛义鹏他们风一般就到了帐篷门口,两个端着枪来往晃的俄国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其中的一个俄国人已被薛义鹏扣住了下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刀封喉,那俄国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歪在了薛义鹏的怀里。
然而,今天真就有一个排的不要命的中国士兵摸进来了。
俄国人将全部的注意力用在了对付正面帐篷里薛义鹏等人,没想到刚冲到帐篷跟前,躲在左侧高地的于周绅两个人突然开火了,一时弹如雨下,十几个俄国人瞬间被打死一半,余下的一看事不防头,返身就跑,结果被薛义鹏他们追着打了一阵,除了一名被逼得跳水,生死不明之外,丘陵上的俄国人全部被歼。
走在最前头的薛义鹏突然一举拳头,兄弟们立时停了下来,隔着树丛,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凹洼处搭着一顶很大的军用帐篷,有一半处地下,上边还用树枝进行了伪装。
哨兵走远了,薛义鹏一挥手,兄弟们迅速地跃出草丛,一溜风似的钻进了路对面的那片藩蓠后边。
一个俄国人少校冲着薛义鹏打了一枪,薛义鹏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收,掩在了那张诺大的会议桌一端,刚一抬头,就看见那俄国人少校已冲到了桌子的另一端,推开那个已经被打死的上校,抻手就抓他身下的一个黑色公文包。
俄国人的坦克越来越近了,于周绅那挺机枪射出的子弹打在坦克的甲板上咣咣作响。
历经生死,又一次平安相聚,梁文道的泪都出来了,抱着薛义鹏直转圈,“妈的,老子以为你们叫俄国人打死江里呢?”
传令兵跑了过来,“连长。”
薛义鹏跳下桌子,捡起那个黑色公文包,打开一看,里边装着一搭文件和地图,文件看不懂,全是俄文,可那地图他看懂了,上边标示着整个莫斯科战区红军所有的大炮与机枪的阵地位置。
可大家刚冲出帐篷,十几个俄国人打对面就冲了上来,边冲边打枪。
梁文道脸色立时变得凝重,长叹一声,妈的,别提了,操作过急,水雷提前引爆了,死了好几个兄弟,二排长也牺牲了。
薛义鹏真的叫炮弹给震懵,感觉头晕乎乎的,拱起的瞬间,使劲甩了甩头,才感觉头脑略微清醒了点。
薛义鹏就势一个前扑,身下浑浊的泥水被溅起半米多高,薛义鹏刚用袖口抹了一把被浑水迷的眼睛,一发炮弹就在距他几米之遥的地方落下,轰然爆炸,巨大的气浪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薛义鹏一把抱了起来,“于周绅,机枪掩护。”
这次的胜利完全是个意外,一是俄国人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疏于防范,二是一排的兄弟面对的对手人数不多,如果对方防守上既警惕人数又足够多,那这次战斗的结果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梁文道说,“什么东西?”
薛义鹏冲着于周绅一呶下巴,于周绅带着一个兵抱着一挺机枪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左侧一个土包的后边,一旦有何意外发生,从那儿,机枪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以掩护一排的其他兄弟迅速撤退。
俄国人的火力很猛,薛义鹏他们又被压回到帐篷里边。
……
薛义鹏情知那公文包里一定装着重要的军事情况,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按桌面,噌地一下就跳了上去,跟着一个翻滚,眨眼就到了桌子的另一端,起身的瞬间,呼地一个侧踹,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正踹在对方的前胸,俄国人少校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可马上又冲了上来,抻手又要抓那公文包,薛义鹏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而起的刹那,一个摆拳就打了过去,正中对方的腮帮,随着一声惨叫,俄国人少校的手一松,公文包就掉在了地上。
一连的兄弟刚返回阵地,命令就下来了:马上增援三营。
梁文道立即布署,“一排从左,二排从右,三排跟我从中间发起进攻,兄弟们,上!”
俄国人少校弯身想捡,吴天亮已冲了上去,反手就是一刀,俄国人少校当场尸首分家,温热的血溅了薛义鹏一脸,极大的腥味熏得他直想吐。
薛义鹏带领的一排被压了一个土洼里,眼瞅着俄国人的一辆坦克越来越近,薛义鹏迅速地解下腿上的绑带,“快,手榴弹都给我。”
这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