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井顺淳看着女儿荒井纪子悲伤的样子,很是诧异。
“我没事。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荒井纪子不安地问。
荒井顺淳沉思片刻,十分坚定地说:“记者那间!”
“起来吧!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的心腹,可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宪兵,嘴巴还很喜欢说话。”
荒井顺淳看到女儿疯狂的样子,连忙吩咐松下户次:“快,你们两个送他去医院。”
荒井顺淳连忙走向前,关心地问:“纪子,不是送你去医院了吗?你没事吧?”
荒井顺淳吩咐司机胖奎和两名宪兵去医院照看女儿,然后转过身上了测向车。
“司令官阁下,您不能杀我啊。您要杀了我,我的女儿可怎么办?她可是您的干女儿啊!”松下户次似乎要哭了出来。
松下户次和另一名宪兵忙着挖墓穴。荒井顺淳用毛巾擦了一把面颊的汗水,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孔喜鹏。
两名宪兵把守在门口,荒井顺淳带着松下户次和一名宪兵进入了东京旅社。
回到宪兵队,青鸟三末走进卫生间,用水冲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趴在水管子上将自己的头发淋湿。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镜子渐渐模糊起来,那名死在刑讯室的暴动者恐怖的眼睛、刚才自己亲手杀的三名暴动者中枪倒下的情形,突然呈现在镜子之中,他害怕,这里面有和自己一样身份的“沉睡者”吗?
青鸟三末带着宪兵们迂回靠近小屋,他向四周看了看,示意众宪兵分散包围。他一个人跑到屋后,发现一根掩藏在后窗下的小绳,青鸟三末轻轻拽了拽。屋内,一个小小的铃铛响了几声。坐在昏黄灯光前的三名暴动者马上噤了声,有人快速吹灭了灯,拔出手枪。
“准备测向台,马上出发。”松下户次立即命令。
荒井顺淳掏出手枪对准了松下户次。
“他现在在哪儿?我要看看他。”
灯灭的同时,破窗声声,枪声大作……
三声枪响,孔喜鹏顺着衣柜滑坐在地,胸前一片血迹。
荒井顺淳拉开衣柜的门,一部电台显现:“纪子,你看。”
“没儿。”青鸟三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荒井顺淳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车窗外,思索着是谁开的这一枪。
一路颠簸,电台测向车驶进了树林里。
荒井顺淳命令道:“派人守住门口,你带人跟我进去!”
“在树林杀你,名不正言不顺,在这儿杀你,你是因公殉职。”荒井顺淳满脸冰冷。
他并不是“沉睡者”,他只是为“沉睡者”服务的“制造者”,而现在,终于到了启用“沉睡者”和“制造者”的时候了!
“对,对,我嘴严,谢谢司令官阁下,谢谢司令官阁下。”松下户次听到荒井顺淳这样说,连忙感谢荒井顺淳不杀之恩。
……
电台测向车没有开车灯。松下户次带着耳机,一边仔细辨听着时强时弱的电波,一边用手指挥汽车行进方向。
荒井顺淳瞥了一眼松下户次,催促道:“赶紧干活,别总看我。一会儿咱们还要回旅社一趟,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敌人留下的电台都没有拿。”
把手枪放回松下户次的枪套,荒井顺淳捡起铁锹,准备铲土。松下户次突然恐慌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发誓,我会把这件事儿烂到肚子里。”
房间门把手在轻轻转动,门慢慢开了。荒井顺淳、松下户次等三人悄悄走进屋内。
松下户次和另一名宪兵将孔喜鹏抬出房间,荒井纪子追到门口,被荒井顺淳一把抓了回来。荒井纪子转过身,将枪对准了荒井顺淳,荒井纪子焦躁地吼道:“放开!”
听到这个消息,荒井纪子疯了似的冲向门外!
孔喜鹏浑然不觉,正在紧张地收报,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
测向车向梧桐林驶去。
“你们这些搞电台的哪知道我们这些使枪人的乐趣。不瞒你说,我要是半个月见不着血,我浑身都不自在。”
……
荒井顺淳看着女儿,也吼了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不是什么安达君,他是敌人安插在帝国里的间谍!”
“爸爸,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他还活着,赶紧送他去医院!”荒井纪子捡起孔喜鹏的手枪,指着松下户次和另一个宪兵,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送他去医院!”
松下户次战战兢兢地一边往墓穴里掘土,一边不时瞄着心狠手辣的荒井顺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