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松露。”蔡辰方轻轻擦了下嘴,指着才上来的一道菜说道:“这个和鹅肝、鱼子酱一起并称为世界级三大美食,又名黑菌,是一种长在地下的菌菇。在法国有‘黑钻石’美名的松露,严格来说并不算是菇类,因为它寄生在树木的根部,深藏在泥土的地底,因此必须靠训练有素、嗅觉灵敏的狗才能发现它的踪影。”
蔡辰方缓缓点了点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老板,和你直说了也无妨,我们准备在上海成立一个公司,发行黄金股票。”
可是,江肇铭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黄金荣也不想再兜圈子下起:“两位老板,我麻皮金荣也算和你们一见如故。我也不瞒你们什么,最近我的头寸有些紧……”
黄金荣也不说话,和林桂生一起匆匆告辞。
蔡辰方和胡琦英完全就没有当回事情地道:“那就辛苦黄老板了。”
收档,是火拼的信号。
黄金荣哭笑不得,一百万!毛毛雨?
胡琦英大是好奇地道:“不可能,这里的人都是我们最最信得过的,他们自从到了这里,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少过,怎么可能偷我们的东西?再说了这么一点金子能值多少钱?”
蔡辰方和胡琦英根本没有注意到黄金荣眼中的惊诧,好像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值不了几个钱。”胡琦英无所谓地道。
蔡辰方、胡琦英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黄金荣这颗棋子,已经踏进了陷阱之中,在整个布局里,黄金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事听起来实在有些太玄乎了。
“不,这可绝对不行。”黄金荣的嗓门略略提高:“我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我在这里吃饭,居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这还得了?既然两位老板这里的人可以信任,那我想一定是那些送菜来的人做的,两位老板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破案!”
“朋友请坐。”严九龄和颜悦色地招呼,客气地问,“贵帮多少船?”
看到丈夫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桂生在一边帮他说道:“蔡老板,胡老板,我们家金荣的意思,是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能够让他参上一股。”
江肇铭拾起来,没命地逃了。真是菩萨保佑,在一片混乱之中,他竟能平安地回到住处。
严九龄到此已明白这小子不过是刚入堂的起码货。他当场换了脸色,冷笑一声:“朋友,对不起,我这赌场可打烊了。”说罢,他站起猛喝一声,“来人,给我关上大门,收档!”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富丽堂皇来形容了,什么是“奢侈”?这里就是真正的“奢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金矿,那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绝好的发财机会!
此刻,江肇铭才知闯下大祸。他强作镇静,举手打着四方揖,嘴里边喊着边往门外退去:“严先生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而这一场惊天巨骗,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胡老板,你的那只烟灰缸呢?”
所有设计中的人都将慢慢踏入到这巨大的陷阱之中!
蔡辰方点了点头:“松露对于温度和湿度十分敏感,处理不当的话,只要是短短的三天就可以瘦了十分之一。因此,为了保存松露,于是便开如有人把松露放在密封的米桶里,或与鸡蛋共处一室。结果产生了让人意外的惊喜,米与蛋充分吸收了松露的气味,同时又让松露的水分不会快速蒸发,造就了松露的另一番风味。”
胡琦英不在乎地说道:“我知道外面都在传言我们在南美洲有金矿,但那是一知半解。我们在南美洲有矿不假,但那是铁矿,而且储藏量不高。真正的金矿,是在云南!”
黄金荣的脸色沉了下来:“岂有此理,想来一定是被人偷了!”
纯金打造的烟灰缸,就那么随意的放在桌上,根本没有人去管它。
原来,他已料定不能活着走出赌场,他只一手拿着钱一手提着脑袋拼了死命,终于逃了出来。
蔡辰方和胡琦英交换了下眼神,胡琦英笑道:“原来就是那么件简单的事,黄老板,这样吧,你拿一百万出来,这点钱,用你们上海人的话来说,毛毛雨。”
黄金荣和林桂生面面相觑。什么是有钱人?这才是有钱人!一百万在他们眼里和一块钱又有什么区别?
……
话还没有说完,蔡辰方已经掏出了支票本,一边拿出笔来一边问道:“黄老板你在上海滩那是鼎鼎大名的,缺钱尽管和我们说,一百万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