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深得林桂生喜爱提拔,上海滩后起之秀杜月笙的第一个徒弟江肇铭。
蔡多夫在边上连声咳嗽,胡一克这才发现自己失言,急忙改口道:“啊,做些小买卖而已……”
“怎么,黄老板还有事吗?”
赌台上的争吵惊动了严九龄。他从里间出来,冷眼看了一眼瘦猴似的江肇铭,威严地说:“闲话少说,输了就赔!”
黄金荣心里有数,也不多问,只顾客气的请二人喝酒吃菜。
蔡、胡二人在公兴记俱乐部的豪赌,半日之间就传遍了上海滩,这也让一个人产生了妒嫉和不服的心理。
黄金荣殷勤的请两人入席,丝毫也不提自己才输掉的三十万,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可赌场有个规矩,一局揭晓,要等桌面下的输赢全部结清收支两清,方可盖缸。随后摇几下,换掉旧的,这叫做“洗缸”。然后庄家再请赌客下注,猜赌缸里骰子的点数。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江肇铭最后赌本就要被吃掉的时候,代表赌场的庄家现在虽赌赢了,还是心有余悸。他挥了一把冷汗,顺手盖上摇缸,又摇了几下,随后伸手来拢筹码。江肇名正处在懊悔、愤恨之时,无意中他发现了这一幕。
胡琦英沉默在了那里。
这次,可不是骗一个军阀那么简单了。能不能成功,当真难说得很。
蔡多夫和胡一克微微点头道谢,喝了口杯子里的酒,黄金荣在一边说道:“现在法租界里到处都在传二位老板的事,黄某冒昧,不敢请教二位老板做的哪行生意?”
庄家往桌面上一瞧,吓了一跳,连连跺脚,暗骂自己糊涂。
想到这,胡琦英就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可江肇铭斩钉截铁地说:“不要瞎讲,摇出来的明明是三。”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胡一克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黄老板!”
陆荣廷当初尽管是个军阀,有人有枪,但一旦失势,其实比落毛的凤凰还要不如,拿自己根本没有办法。
蔡多夫淡淡地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生意,在欧洲开了几家厂,在南美洲有些矿业方面的生意而已。”
这是黄金荣求之不得的,立刻一口答应了下来。
按理说在广西那骗了陆荣廷一票,自己和蔡辰方也分到了不少,也该避避风头,歇上一段时候了。
“等等。”黄金荣忽然开口说道。
几个人吃了有两小时的样子,蔡、胡二人起身告辞,走到门口,蔡多夫忽然回身说道:“今天承蒙黄老板款待,不胜荣幸,后日我们想回请一下黄老板夫妇,不知道可否商量?”
说着,好像为了缓和气氛:“你说你怎么取了‘蔡多夫’那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叫蔡辰方这名字多响亮?”
当得知公兴记俱乐部被人赢走了一大笔钱后,不服气的江肇铭又来严馆“摇摊”。严九龄的赌台规模也不小。赌局有轮盘、牌九、摇摊三等等。
这时的一担米也才8元,一注100大洋实是笔大数目。由于赌注下得大,赌场上的气氛非常紧张。
“准备发行股票。”胡一克顺口说道。
于是这才有了黄金荣竭力讨好二人的这么一出!
黄金荣一听眼中放出光来。
……
“胡一克”,胡琦英也是后怕不已:“得了,老子学过赌术,这不赢了?输了咱们不能再想办法骗回来?”
蔡多夫和胡一克低低商量几句,笑道:“既然是黄老板请客,那是一定不能推辞的了。”
“不敢,不敢。”黄金荣连连拱手,接着让人把两张支票放到了他们面前:“二位老板,这张是你们的五十万,这张是俱乐部赔给你们的五十万,道胜银行出具,两位老板可以查验一下。”
黄金荣和陆荣廷相比,某些地方更加可怕。
他的老婆林桂生也在宴上作陪,亲手给蔡、胡二人倒上了酒:“二位先生是从国外来的,吃惯了外国大菜,今天请尝尝我们这的菜,也是别有风味。”
林桂生在那想了一下:“谈吐教养都很有风度,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金荣,你是要在他们身上打什么脑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