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使!”
杨方云略略迟疑:“恒帅,我们在重庆已经下了很大功夫了,可再下功夫,即便现在以武力把重庆夺回来了,袁世凯一旦知道,怎么肯善罢甘休?万一……”
吕建厚急忙为自己分辨:“镇守使,镇守使,我没有贪一块大洋,没有啊!”
“好,好。”王恒岳赞了几声:“你带一个连,押几个人到重庆去。记得,路上一定有人要想方设法刺杀他们,好保住他们的秘密,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这几个杀手的命!”
“什么?”王铭章一怔。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再想,也先不出恒帅在那动什么心思。
“不……”吕建厚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发了,发了大约六成以上的样子……”
“没……没有……”
一回到乐山,杨方云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恒帅阴沉的脸,杨方云怔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
“也不行,镇守使署给了你,我去哪里?”王恒岳摇了摇头:“再想想,再想想,啊,我知道了……大牢里,你去大牢里办公吧……”
王恒岳说着转过身子:“查,给我彻底的查!情报局、统计局、调查处,都给我拉出人来查,看看还有哪个当官的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看看还有多少当官的不怕掉脑袋!有一个给我抓一个!”
王恒岳看向那些老百姓:“我会在各地开设督察所,但有这些事情再发生,你们就去投诉!督察所不管,或者管的不力,你们就直接来找我,我连督察所的一起办了!谁害百姓,我就砍谁的脑壳子!”
“恩。”王恒岳定了下神:“带过来。”
“我……”吕建厚咬了咬牙:“镇守使,我们也同样需要钱,洪灾发生以后,当地官员都非常辛苦,彻夜工作,总得给他们一些奖赏。而且,知事官衙也被洪水损坏,因此需要修缮……”
杨方云有些怀疑。
不到一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王铭章匆匆到来,一看到自己的学生,王恒岳面色露出笑容:“王铭章,连长当的怎么样那?”
……
“伍祥桢遇到刺杀,不过毫发未损。”
眼下袁世凯坐稳了大总统的位置,到处都有袁世凯的势力,而且正在慢慢向四川渗透。革命党总部也跑到海外去了,国内的革命党投降的投降,被抓的被抓。已经不成气候,这天下的局势还会变吗?
“杀,杀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抽筋剥皮你们也不怕!你们什么都不怕,胆子比天还大!可老子还是要杀,不杀你们,天无宁日!”王恒岳面色铁青地道。
“是!”
“好,英雄!”王恒岳一竖大拇指:“来人,把这几个人送到重庆伍祥桢那。用一个排的力量,不,一个连的力量送过去,不许出任何问题!”
几个杀手被押了下去,王恒岳在那沉吟了下:“把王铭章给我叫过来!”
吕建厚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王恒岳瞪了他一眼:“我多大,你多大?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以后这样的情况一定还会不断发生。光靠杀,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来尽最大限度的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要,一定要!”王恒岳的声音并不高:“把我的镇守使署给你办公用吧。”
吕建厚迟疑了下。
“你也勉强算得上个好官了,和别的地方比起来!”
戚寿三自度必死,一仰头,也不说话。
王恒岳能够从容的面对危机,也能够在战场上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纵横沙场,笑对生死。但面对这一新问题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恒帅,人都抓到了。”
“是。”
杨方云应了一声。
“我问你,足额吗?”王恒岳又追问了声。
王恒岳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欠的钱,两天之内立刻补上。用掉的,你们自己填上。少一分一毫都不行!吕建厚,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江安的灾后重建事宜给我办好,一个月后你自己到镇守使署来领罪吧!”
“报告校长,王铭章正在努力学习。”
“好,好好干出一些事情来!去吧!”王恒岳满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