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会馆门外,早已搭成高台挽棚,由同盟会元老马君武先生祭词。洋洋数千言慷慨激昂,沁人心脾。万人听众,一片唏嘘……
“夫人说的极是,极是!”王恒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夫人将来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吃醋了。”
……
中华民国国会大选,国民党大获全胜,宋教仁欲循欧洲“内阁制”惯例,以党魁身份组阁。
玛格丽特听了翻译,一声欢呼,急忙拉着容含雁一起去挑屋子。
“槐昭,出什么事了,那么急匆匆的?”
马韵欣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杏妹子还没有过门,你下弄了个叶宝儿来,再弄个洋人进来,恐怕传出去不太好吧。”
“啊!啊?”
来到恒帅身边这段时间以来,也听了俞雷的不少事情,都说这人是个怪人,而且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偏偏王恒岳对他非常信任。
……
宋教仁其实在早年的同盟会中,一直被他的同志们视为亲袁派,所以袁世凯也一直对他是加意笼络,甚至视为子侄!
民国二年2月1日,宋教仁自桃源起身,经长沙、汉口沿江东下;嗣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视察党务。彼时国民党选战大胜、党员士气高昂,宋教仁的政治生涯前途如日初升,所至之处,欢迎会上无不人山人海,宋教仁亦随地推广宪政理念,其要旨是产生纯粹的政党政治,由国会多数党领袖任内阁总理,负起政治责任,组成责任内阁;由此先制宪,再依法选举总统。
在沪宁铁路医院,宋教仁经抢救无效,气绝而逝,年仅三十二岁。死时两眼未瞑,双拳紧握不开。陈其美见状,顿脚大哭道:“这怎么甘心!这怎么甘心!”后被众人劝止。
如果袁世凯想杀宋教仁也不会选择这个敏感时间。宋教仁此行北上正是与袁世凯商谈国事。袁世凯大可以先“听其言,观其行”。
“是啊。”王恒岳点了点头。
俞雷这是要和自己结盟了!
王庆露“恩”了一声,忽听俞雷一声叹息:“其实我们都比不了那些当兵的,手里有枪有人,我们靠的只是自己的头脑,可光靠头脑那也不行,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夫人,你这是何意?”王恒岳话里是这么问,其实自己媳妇要做什么心里和明镜似的。
玛格丽特低低对容含雁说了几句,容含雁翻译道:“大人,若薇的梦想是要当一名记者,因此想在荣县呆一段时间,然后把她所看到的,都带回法国去。呆多久恐怕不太好说。至于住的地方……”
一个幽灵般的人影,从黑影里窜出来,只见那人头戴礼帽,压得很低看不见眉眼,急匆匆地越过一拨一拨的人群,在后边向宋教仁一行追来,距离约有十米左右时,只见那人抬手一举,“砰”“砰”打了两枪……
王恒岳贼眉鼠眼的笑了……
正说着,又闻两声枪响,又二粒子弹“啪”“啪”地打来,子弹打在铁栏杆上,撞出两朵火花,幸未伤人,黄兴、于佑仁左右扶住宋教仁,退回月台,急呼车站巡警,速拿凶手。谁知四面一望,并没一个巡警,救人要紧,黄兴、于佑仁等,匆忙架起宋教仁,赶忙走出车站。幸好外面有小汽车一辆,却不见车主,不管三七二十一,众人立即扶宋教仁上车,由黄兴驾驶,送至沪宁铁路医院。
此时的国民党代理党魁为宋教仁!
“胡闹,胡闹!”王恒岳哭笑不得,自己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的姑父是法国署理成都副领事杜让,哪里还用在我这里。”
马韵欣苦笑一下:“你王述之想做的事情,天下有谁可以阻拦得住?”
宋教仁究竟是谁指示杀的?
王庆露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初来,什么也不懂的,有俞局长照顾,那是再好也没有的。我们说来都是恒帅手下,守望相助原本也是应该的!”
袁世凯曾说过:“我代人受过多的很,从未辩过。但是我虽不杀遁初,遁初亦因为我而见杀,这事怎么辩呢!明事理的人一定察觉出,如果我想杀他,不必一定招其来而杀之。我完全可以等他来了后,陷他以罪杀他,何必要数次邀请他,乘他将行而杀之?这明明是授人以柄,愚夫也不会做这等傻事。”
这是一种彼此利用的盟友关系。俞雷掌管着统计局,耳目众多,如果在王恒岳身边有了“自己人”,那么一切情况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能够让他从容应对。
王恒岳哭笑不得,自己哪有这份心思?
“是啊,刚才在里面还说起此事呢,现在恒帅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扰了罢。”俞雷说完,忽然微微笑到:“槐昭老弟,听说在雅安,你立下了大功,帮恒帅不费一枪一弹就拿下了雅拿,可喜可贺,将来恒帅必定对老弟信赖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