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几次了?第八还是第九次了?”
“王恒岳谢大总统!誓死卫护民国,誓死卫护大总统!”王恒岳“叭”的一个敬礼。
才见到王恒岳,玛格丽特已经兴奋的叫了起来。在她边上,还站着一个中国女子,和玛格丽特岁数相仿,模样长的非常可人。
胡景伊也压根没有准备把这张位置再还给尹昌衡。
胡景伊进来的时候步伐沉重,出去的时候却是步伐轻快。一走出去,看到心腹邓根源在外面等的久了,急忙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马韵欣抿嘴笑着走了进来,捅了捅还在床上装死的王恒岳,一把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混帐,泼妇!没有看到护督在此!”王恒岳大骂起来,接着又用力咳嗽,一捂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好,只要王恒岳一死,他的地盘我们便可以顺手接收了!”
“谁?胡景伊又回来了?”王恒岳一怔之下赶紧又躺了下来。
王恒岳一听,急忙又对外叫道:“快,拿我的军装来!”
马韵欣却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不会有事?那个西洋医生说了,大人他……”
胡景伊无奈,大致念了一下电报,无非就是嘉奖一下王恒岳的战功,又赏了王恒岳二万两银子。
“啊,哦……”王恒岳摸着脑袋,指了下那个中国女孩:“你呢,你又是谁?”
“护……护督怎么亲自来了?”一看到胡景伊,王恒岳似乎大吃一惊,接着又勃然大怒:“来人,来人!”
“回护督,王恒岳从西藏回来身子便垮了,中医、西医请了不少,卑职也去盘问过了,人人都说王恒岳自从看了第一个西医后,便不再允许医生进家门半步!”
话才落,外面婢女进来说道:“大人,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不妨事,不妨事!”王恒岳摆了摆手,却是一手的血,赶紧放到被子上擦了擦,生怕被胡景伊看到一样:“王恒岳不过是累了些,歇息一段时候自然好了!”
“大人,什么事?”
“述之,不要怪下人们,是我让他们不要说的。”胡景伊亲热的说道,接着让下人出去:“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同时带来了袁大总统的嘉奖。”
“知道了。”
“是!”
“我回来了。”玛格丽特兴冲冲的让边上的女孩翻译道:“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来你这!”
说话声音虽低,却一字不漏的到了胡景伊的耳朵里。
这样的王恒岳,哪里还有半点英雄风采?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马韵欣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这帮白眼狼,白养了你们这些时候了,看到大人病了,一个个就偷懒吗?告诉你们,大人还没有死!就算死了,这家还是我做主!”
“啊,外国神话里的战神。”王恒岳尴尬不已:,赶紧把脸转向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混帐,护督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
王恒岳到底是谁的人?他忠于袁大总统,还是忠于尹昌衡?或者他只忠于自己?
“哎呀,述之,述之,让你躺着,你非要起来,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胡景伊一副急迫的样子:“医生呢?医生呢?快请医生来!”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亲自降低身份来到荣县的胡景伊,见到了王恒岳。
说着,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马韵欣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述之,你这才病了多久,这帮没有用的狗东西们便偷起懒来!”
“一来让他减少对我的戒心,二来老子不想到北京去。”王恒岳正色说道:“不光今天,以后除了我的部下,只要有外人来了,我都得装成这样。还有,尽量把消息往外散布。”
“不送,不送,等我身体好了再去成都拜见护督,失礼了今天……哎哟,快再扶我进去……”
王恒岳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上盖着足有三四条棉被的样子,可似乎还在那里发抖。床边放着一个痰盂,里面隐隐还有血迹。
“夫人不要急,不要急。”胡景伊连声安慰:“述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好容易等他再次出来,胡景伊赶紧起身说道:“述之,成都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述之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去年9月,袁世凯将四川民政长张培爵召还北京,胡景伊兼任民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