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爷心情不错,向来不苟言笑的秦寿也忍不住咧嘴笑道:“一切都好,谢王爷挂心。”
等了半晌,听见人声渐渐小了,秦雷心道:“若兰还不得怨死我,可得好好陪个不是。”便起身游到出发的地方,湿漉漉的上了岸,去寻自己的衣裳。却发现搁衣服的大石下……居然空空如也。
……
“放手……”诗韵小声道。
到了那石碑边上,秦雷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误把冯京当马凉了,不由汗颜的咂咂嘴,暗叹道:“诗韵这妮子平日里裹得里严严实实,想不到却实在有料啊。”
翌日天还没亮。若兰姑娘就蹑手蹑脚的离了秦雷的房间,却是怕隔壁的云裳看见,殊不知云裳姑娘上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半夜又听了半宿的娇吟婉转,等那两人消停了,她还是满脑子吱吱咯咯,最后实在憋不住……只好下床用凉水洗了把脸,直到天快亮才睡去。这时哪怕隔壁两人把床拆了,她都是听不见的。
秦雷微微皱眉道:“说什么话呢?云裳已经找到你的病根,正在与诗韵设计治疗方案,一二一的就能把你治好。可不能自己先泄气。”
一句话便把这旖旎的气氛打得粉碎,诗韵苦笑一声,竟然无言以对。
她以为秦雷睡着了。结果楼里并没有人,再问楼下的丫鬟却说不知去向,她便知道王爷又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心道,八成是迷路了。却也不好声张,又独自折返回后山,打个灯笼四处寻找。
她知道秦雷警觉,是以并不出声,只是闷头走道。果然刚走到山中央分叉的地方,便听身后有人轻声道:“小兰兰……”
不错,秦雷要做一件火奴鲁鲁草裙,好在他前生无数次野外生存,做起这些来倒也轻车熟路。
“小姐,你怎么浑身都是水?”只听锦纹关切问道。
“鬼呀!”若兰吓得尖叫一声,却被那鬼一个箭步冲上来,捂嘴嘴巴道:“我是秦雷!”若兰这才惊魂稍定,怯生生打量着那比叫花子还凄惨的男子,可不就是王爷吗。
离开永福的绣楼,想去找云裳和诗韵告别,却吃了闭门羹。秦雷只好让若兰代为转达,便整齐戎装离了这莺莺燕燕的温柔乡、
秦寿点头道:“这些人的耐力好,潜力不错,来年开春就能结束基础训练,上科目了。”说完又补充道:“如果不放假的话。”
一边下意识捂着某处向那边走去,一边心中嘀咕“这玩意不是只生在南方吗?”一转念,却又想到这山上四季热气腾腾,长个芭蕉香蕉之类的倒也没问题。
但他显然不懂此中规矩,山里温泉众多,但用的人却很少,所以除了几个常用的亭子,其余的并没有任何内设,都是丫鬟婆子们随用随布置,用完了再收拾起来,打扫干净……
秦寿瞥一眼队伍,轻声笑道:“这帮伢子还算凑合,操练这些日子下来,已经知道令行禁止了。”言外之意,对别的方面还不满意。
刚走到山中央,便听到石径上又轻微的脚步声,秦雷赶紧躲在一边大石后,偷偷往外瞅去,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要脸。
……
秦雷摇头轻笑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些家伙到年前就训了快三个月了,也该调整一下了。”摸一下马鬃,沉声吩咐道:“你可选个时候传达过年放假的方案了,激励下士气吧。”
月牙儿拨开淡淡的云,痴痴望着水中的影。
秦雷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却听到小丫鬟锦纹远远叫道:“小姐,小姐……”
永福白了秦雷一眼,摇头叹息道:“就怕越拖越乱。”说着轻声道:“哪一个都行,只是别伤着诗韵姐就行,她对我太好了。”
秦寿行礼应下。秦雷刚要离去,却见远处跑来一个比别人宽好几号的胖子,不由笑笑道:“这家伙咋还这么肥?”
“啊……失足了,我方才失足了。”诗韵心里暗叹一声,轻声答道,便与那锦纹携手离去,到一边暖亭中更衣去了。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秦雷继续追问道。
拉着秦雷到了沁阳汤,给他简单一冲洗,换上原本就备好的衣衫,却没了交颈鸳鸯把水洗的闲情逸致,两人说着话携手下山了。
秦寿不看都知道秦雷说的谁,轻声解释道:“秦俅还是不错的,除了跳高,其余科目都能及格。虽然称不上出类拔萃,但考虑到他的负担,也算是不凡了。”
秦雷点点头,笑道:“没问题。”说着便要起身离去,却听永福小声道:“我还有几句话。”秦雷赶紧一屁股坐下,微笑道:“讲吧。”
诗韵派人来说:“小姐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过来用餐了。”秦雷心道:“羞了。”便点头允了。
诗韵心里一阵埋怨:“这丫头怎么如此多事。”嘴上却还要不紧不慢道:“什么事?”
秦雷信口胡扯道:“我这是顺道拐过来看看你们,能呆两天已经是极限了。那边几万口子人,走不开。”
永福微微吃惊道:“前儿夜里才到的,怎么现在就走呢?”
秦雷心道:“可也不能伤着云裳啊,她对我掏心掏肺,要是负了她,我就是狼心狗肺了。”不由愁上眉头,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拿两片叶子从肩上垂下,交错对扣,便是一件马甲。这就算是上衣下裳、完备齐了。扭扭屁股、感觉活动还算自如,秦雷便小步往山下走去。
“让不让我负责?”执拗的王爷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印证一句话——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
“巡夜的婆子在附近发现一身夜行衣,怕有歹人出没,咱们快些回去吧。”锦纹的声音越来越近,秦雷只好无奈的躺回水中,仅留着半边脑袋露在外面,双手却搂着诗韵细嫩的小腿不放。
秦雷笑道:“别要求太高,这些公子哥们一直吊儿郎当的,要想把筋全抻开,还需要些日子。”
秦雷挠挠头,轻声道:“跟你到个别,我下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