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你怎么了？！”
大家面面相觑，钟明镜站起来想要过去，被程念嘶哑的嗓音喝止“别过来！！”
“好好，我们不过去”钟明毓伸手向她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望着她小心道
“我们不过去，但是你也别在抓自己的脸和喉咙了，行不行？”
“我……抓脸和喉咙？”
她愣了，往手上一看，却见那双手的指甲中，有些暗红色的血迹。
她又伸手去摸脸，手下立即感觉到皮肤上肿胀的一条条的划痕，还有冒着凉气和疼痛的伤口。
初步估计，应该半张脸都被她挠的不成样子了。
其他人一看她要碰自己的脸，都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她已经精神崩溃了”赵阳插嘴道“你们还是别刺激她最好”
“我们倒是不想刺激她”
钟明奇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放下，担忧道“但是她刚刚在睡梦中都突然发疯这么挠自己，我们要是不干预，她一会还挠自己怎么办？”
沙巴马坐在后面柱子边，阿果为他翻译“你们这个朋友，已经被龙神攻击了，估计很快就要没命了”
“那怎么办？”钟明奇有些着急“干预又不行不干预又不行，我们就啥也不干吗？”
“这样肯定不行”
钟明镜说道，趁着程念不注意往前走了两步。
“你……”钟明奇小声喊他，然后被钟明楼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
程念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她在想，现在究竟有没有回到现实，还是说面前这些人还是那个古怪的鱼鳞女。
她的喉咙挺疼的，脸上脖子上都有自己挠过之后肿起来的划痕，嘴里也有些血腥气，但是没有水腥气。
在之前的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境的世界里，那个鱼鳞女把自己手臂上所有的鳞片都塞进了她嘴里。
又癫又狂的问她闻见了什么味道没有。
她被那些鳞片割破了嘴唇，水腥气和血腥气混合，想吐却被捏着下巴动弹不了，实在不算是什么好经历。
虽然现在嘴里却没有水腥气，但上几次醒过来，嘴里也没有血腥气。
她不能放松警惕。
决定好了这种想法之后，她扭头想要看看那些离自己很远的人，有没有轻举妄动，然后眼前一花。
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条彩色的尼龙绳子绕着手臂捆住，她一惊，但是这时候再想要挣脱已经没机会了，只能如同一条被绑住的鱼倒在地上。
她抬头，看见钟明镜板起来的脸“不是故意想要绑你，只是想让你不能再继续挠自己”
他说着，将程念扶起来，靠在墙上“要是想喝水就告诉我，我喂你。”
“不用”程念疲惫的将头靠在墙壁上，没了一点挣扎的想法。
她真的累了，如果说现在还是在那些幻境里，也无处可逃了，绑着就绑着吧。
绑好了人，钟明镜在她身边坐下，对其他人摇摇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原地坐下，钟明毓和钟明楼抬腕看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该换防了。
而下一组，就是程念和钟明镜。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想了想，让钟明楼去睡，自己原地坐下，继续看守。
钟明楼在她身边躺下，看见钟明毓人坐在那里，眼睛还望着程念那边，就小声问
“小毓姐，你在想什么？”
火焰啪啪烧开了两声，钟明毓声音寂寥道“我在想，再小的朋友，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的”
“嗯”钟明楼枕着手臂“时间总是往前的，人也是往前的”
“是呀”
钟明毓扭头，看向了门外，那延绵寂静的深夜“他总会长大，想要保护的人，就会越多”
我只怕，他能力不足，最后累及自身。
这一句她没说出来，身边也没有回应，她低头一看，身边的短发少女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些孩子跟着她，从没有怨言，有时候她也会忘记，他们都是十八九的少年人。
“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墙边，钟明镜发现程念冷静下来，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又喊又叫又挠自己，把大家都吓坏了”
“那么可怕吗”
程念靠在墙边，眼睛毫无焦距，说了这句后突然反问“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味道？”
钟明镜疑惑，问“什么味道？”
“我身上的”程念说着，扭头看他“你没闻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