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眼白一翻，晕倒在自己的呕吐物旁边。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被不断摇晃，耳边也传来急促的喊叫
“程念……程念？……程念？！快醒醒！！”
摇晃中，程念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钟明毓那张脸！
她瞬间想起来了刚刚看到的场景，瞳孔骤缩着翻身而起，慌乱又恐惧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钟明毓的身边。
“程念？你怎么了？？”
钟明毓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和身边钟明楼对视一眼，又上前了一步。
程念吓懵了，如临大敌般破了嗓音喊“站住！！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我……你怎么了？”
两个人都被她吼的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
程念剧烈呼吸，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干净的很，没有腥气，也没有苦味。
她又扭头打量身边，发现自己还躺在火塘边，身边躺着其他睡着的伙伴。
大家已经被她的声音吵醒了
“我怎么了？”她颤抖着声音，问眼前的那个人
“你”钟明毓有些无措，解释道“你刚刚睡着，却不停的说梦话，满头是汗还喊救命，我就和小楼把你喊起来了”
“是吗，那……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钟……钟明毓”
她问眼前的那个人“你，你脖子上的灵物去哪了？”
“脖子？”钟明毓皱眉“我的灵物不在脖子上啊，程念，你到底怎么了？”
程念还在发抖，醒过来那些人已经站起来，纷纷聚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
她说着，抹了一把头上汗，刚要松口气，身边钟明镜突然握住她的肩膀，离她非常近，那双眼骤然变成了竖线，问
“你闻见了吗？那种味道？你和祂一样的，那种味道”
“你闻见了吗？那种味道？你和祂一样的，那种味道”
程念机械扭头，身边围着的所有人都说出这句话，眼珠子都变了黄黑相间的竖线。
她身子一颤，一手撑在地上就打算爬起来，却被无数双手抓住按在原地。
“你闻见了吗？那种味道？你和祂一样的，那种味道”
‘钟明毓’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那个已经拔掉了一片鳞，却还有无数片鳞的手臂。
“你要是没闻见，我可以再喂你多吃点”
程念瞳孔放大，被无数双手抓住了胳膊和肩膀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明毓’再次拔下一片鳞，将那腥气扑鼻的东西塞进了自己嘴里。
冰凉坚硬的东西压在舌尖，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地
那冲天的腥气窜入脑髓深处，只留下一个感受。
好想吐。
可那双手捏住她的下巴，又拔下一片鱼鳞塞进她嘴里，瞬间便割破了嘴唇，血腥和水腥弄得程念直翻白眼。
“好好嚼”‘钟明毓’笑着，声音温柔“吃完了才能闻见你该闻见的味道啊”
无尽如同旋涡那样的噩梦，将她卷入，生出了自己永远也无法逃脱的绝望感。
或许是因为实在是太痛苦，导致下一次晕倒再被摇醒之后，她不敢睁眼了。
而因为她不睁眼，脸上就被泼了水，一时不察，那水钻进了她的鼻腔，让她立即坐起打了个喷嚏。
“我就说这个方法是有用的”
钟明奇手里拿着矿泉水瓶，蹲在旁边洋洋得意道
“你们看，小念姐醒了吧”
这么一瓶水下去，程念能不醒吗？
但是她醒了是醒了，却在打完喷嚏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动作，像是坐着睁着眼睛又睡着了。
“程念，你还好吗？&34;钟明镜就在旁边，推了推她的肩膀。
“我……”
程念刚说了一个字，就愣住了，这个沙哑的声音是她的？
而此时她又后知后觉，感觉嘴唇还有脸上都很疼，于是伸手往脸上摸，但是刚一伸手，就被大家按住了。
再次被按住，梦中记忆涌上心头，她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用力甩开所有人，连滚带爬的挤到了角落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