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猜到了秦楼的所思所想，坐在沙发对面的寒时尽管没有抬头而仍侧眸望着身侧睡着的女孩儿，声音却响起来——
秦楼没好气的，“跟我卖关子？”
“这种消息透给我，我看你那时候不是想表示诚意，更像是强拉我上贼船。”
只可惜没等他心里那口郁气彻底舒出，便听得沙发对面的人蓦地笑了声，调子短而薄，透着点这盛夏里都让人骨子发冷的凉意。
秦楼眼神闪烁了下，随即拎起酒杯灌了一口。
寒时笑着睨他，“这是什么反应？”
“……？”
“……”
秦楼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跟着，他眼神有些微妙地看向寒时。
“嗯。”
看着两人背影，秦楼默然片刻，转回身，轻“啧”了声。
“所以当年那件意外里，救了你的就是她咯？”
“救过命”这样的形容，足以证明当时的事态是有多严重了。
直到几秒后，那紫中杂黑的碎发下的眸子里，某些复杂的情绪封住的僵硬消融，他才转开了视线，缓缓提杯灌了一口酒。
“那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什么时候是？……你们以前见过？”
秦楼原本也认同了这一点，但现在来看，显然事情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灵通？两年前你告诉我徐夫人不是你生母，我惊得酒杯都差点一起吃了——这叫灵通？”
桌上气氛瞬间冻住，连秦楼身旁的女人都停下了动作，尴尬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同伴。
秦楼话声稍顿，见寒时面无异色，他才继续道：“后来便只听说你家老爷子为此跟……徐夫人大发雷霆，寒总跟徐夫人也差点离婚。”
秦楼思路转得极快，几乎是寒时话声一落，他便迅速将时间向前倒推了十二年，脑海里快速捋了一遍关于那时候的寒家的记忆，刚到一半，秦楼的神色便稍停滞了下。
“当然不可能是她。”
“嗯。”
“那没什么。”寒时嗤笑了声，抬眼，漆黑的眸子里熠着点微光，“这件事是寒家最大的丑闻啊，老头子严防死堵，寒家之内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数，你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
对面的两个女人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其中一次他隐约知道，宋帅也坚持说就是那次泥石流事故之后，寒时开始死心塌地追在这小姑娘后面……
秦楼也跟着转回去，冲寒时微挑眉。
“你从前在寒家低调得跟不存在一样，你的事情我还真记不得多少。如果真要说十二年前，我唯一的印象，似乎是有人说过，你八岁那年在外面度假的时候落过水，差点出了大事。”
“……砰！”
“……”寒时轻挑了眉，抬眼，“我承认过那是第一次见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