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过我的命。”寒时轻眯起眼,笑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救过两次。”
“……你跟她会有什么交集?”
寒时垂眼,看向身旁睡着的女孩儿,线条凌厉的眉目间是罕见的温柔。
“泥石流事故是第二次;至于第一次,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不提这,旁边坐着的男生还没什么反应,等秦楼这话落时,寒时却蓦地笑了声。
寒时垂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儿,“是她救了我,但那件事并不是意外。”
秦楼怔住。
迎着其中那个格外愤慨的目光,寒时反应平静,只薄唇微动,撂下轻飘飘的三个字。
“是,”寒时轻眯起眼,“也不是。”
寒时此时终于想起自己刚刚随口扯来的那个“恐女症”的理由。
秦楼了然点头,“我听帅子提过,你们第一次见面,这小姑娘就泼了你一身酒不是?……你这得是那什么斯德哥尔摩吧,被人泼酒还能泼出感情来?”
“她例外。”
“没什么,只是想起之前在酒吧里见到她的时候。”
寒时像是局外人一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点头,“你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酒杯往桌上一砸,那个女人恨恨地瞪了寒时一眼,拉起同伴扭头走了。
“……”秦楼不信任地斜眼看他,“你知道我想得哪样?”
“因为当年,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在他低眼确定女孩儿完全没有被方才的响动惊醒、睡得还香之后,不由莞尔失笑。边笑着,寒时边伸手小心地扶抱着女孩儿坐到更向外的位置,给她安顿了一个靠在自己身上的舒服些的睡姿后,他才重抬了眼。
“早知道你现在是这副德行,我今天就不该跟你一起出来。这要不是在v区……”秦楼冲方才被那女人直接撂下的酒杯一抬下巴,凉凉一笑,“这杯酒大概就直接泼你身上了——说不定我都会被捎带上半杯。”
秦楼哼笑,随即向身后沙发里随意一倚,似是无意地一动唇,开口问了句。
秦楼没承认也没否认。
寒时轻嗤,“你不就是以为,当年是徐夫人下的手?”
“……”
他清楚也了解寒时,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是玩笑,什么时候不是——此时此刻显然就属于后者。
只是在听懂寒时这话代表的意义之后,他眼底藏着的凝重却解了。
寒时唇角勾起来,自顾尽兴地笑了几秒,他才不紧不慢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楼被这笑弄得疑惑,“你笑什么?”
“……压压惊。”秦楼没表情地回了一句。
寒时却似乎完全没看见,一副注意力全都搁在怀里的女孩儿身上。
秦楼手里的酒杯蓦地停住在半空中,一通僵住的还有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