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晴主动提起，卓安可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后悔啦？——晚啦！”
这几年来，对这个逐渐变化的清城，她最熟悉的大概就是这条从机场往市区走的路了。
在清城的餐饮业这方面，六七年加起来没待上两个月的秦晴毫无发言权，便听任卓安可把自己带上了车，往目的地开去。
“那你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卓安可问。
“改了。”卓安可就当没看到秦晴那些压不住的情绪，“我偷懒，给它起了个‘喵喵’，结果每次喂食，我‘喵’得比它都欢。”
“休息？就你还休息呢？你现在缺的可不是休息——你这老身子骨在你们学校的图书馆里泡了几年了？再不拉出来活动活动，都该生锈了吧？”
而反应过来的瞬间，许多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呼啸而过。
直到这毕业前夕，听秦晴肯主动提出请假，导师自然应了，还玩笑说：“你这两三年攒的那些没放的假期，完全可以支持你到毕业都不用回来。”
于是收拾东西，秦晴直接回了清城。
——
秦晴正心绪微紊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过了两秒，她将背包拢到一旁，垂眼改了口：“记错了，司机师傅。去华庭路的云山公馆吧, 15号楼。”
卓安可一听这称呼，自己先乐开了。等笑完之后，她努力板起脸来，眼底仍是笑色难尽：
“……”秦晴往后座上一倚, 舒出口气，“旧家刚搬了一年, 还没习惯过来, 让您瞧笑话了。”
——早在几年前她接手这只猫咪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知道了这猫的身世。于是也就更清楚，这猫对秦晴来说，跟这偌大的清城里的许多地方一样，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区。
“不急。”秦晴截住了卓安可的话音。
没一会儿，侍者把咖啡送了上来，秦晴也听卓安可聊起近况。
进律所待了有两三年了的卓安可冲秦晴直乐。
秦晴笑着接下。她原本准备到外面走走，只是想到秦奶奶生日也就在不久后，便暂时放弃了出游的想法。
卓安可注意到时间之后，便结了账拉着秦晴走出了咖啡厅。
硕士研究生的最后一年, 秦晴提前准备好了毕业论文, 左右再无事情, 便跟导师请了假，提前两个月回了清城。
卓安可一时失语，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交错。
对于她来说，记忆力杰出更像是一种惩罚吧。
做不完的课题，写不完的论文，看不完的文献……秦晴像是不把自己埋进图书馆里通晓所有相关书籍文献就绝不罢休。同导师的研究生们，无论师兄师姐还是师弟师妹，提起这位导师最得意的门生来，都忍不住玩笑打趣——
卓安可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秦晴，心道最好在秦晴看见之前就把人带走。
“行，本律师一定尽职尽责！——顺便帮你搬家收拾屋子也没问题！”
“就在这条街前面不远了。”
“……”秦晴用拇指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杯壁，过了会儿才摇了摇头。
“而且以前你来去匆匆的，我几次不忍心拦你也就算了。这次既然你有这两个月的假期，怎么也得多陪陪我才行。”
秦奶奶常在电话里念叨她，卓安可也玩笑着骂她没良心，只是她倒真是忙。
行出了十几分钟，开着车的卓安可跟秦晴示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旁边路过的男侍者都没忍住多瞧了一眼。
到了约好的咖啡厅里面，秦晴一眼见见着了坐在窗边的卓安可。
秦晴：“看来我真不该告诉你我这两个月的长假的，失策啊……”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又玩笑了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