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可不知道的是，秦晴不止认识一个李响。站在李响旁边的男人她也认识——分明就是风华娱乐城那个跟闻煜风关系熟稔的老板，乔安。
清城这些年变化了许多，好多地方她从前熟悉，如今也难以认全了。
旁边驾驶座上，并未注意到秦晴反应的卓安可一打方向盘，笑着拐上停车位。
卓安可自己唠了十分钟，口干舌燥地抿了口拿铁。
相比较于一个人闷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胡思乱想，秦晴觉着出来跟卓安可聊聊天喝喝咖啡未必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卓安可眼神一闪：“你不会……还不打算回来吧？”
“……名字也改了么？”
“也别光说我的事情啊，说说你。你这研究生也要毕业了，什么打算呢？”
秦晴没搭话，只时不时地应上两声。多数时候,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车窗外。
她确实没想到，秦晴会主动提起来。
两人下了车，卓安可引着秦晴往那家看起来便客人不少的餐厅走。
这清城少了一个她看不得又必须要看的去处……也挺好的。
望着窗外光景的秦晴有些发怔。
“……咳。”卓安可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反正你这两年写杂志也有一笔存款了，多出去走走玩玩也挺好的，确实不用急着安定下来。”
不止李响看见了她们，秦晴也看见了李响。
“是不是长年在外地，回来之后都找不着家门了？”
话音未竟，卓安可的步伐戛然一停。
“这一年不见，你是出落得更妖孽了——人家学校研究生院都是折磨人的，怎么你们学校更像是个养妖精的？——这一年你又没少勾走些新学弟的魂儿吧？”
“……”
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中间一点没少过电话短信或是网络工具的联系，但这一年没见过面，再看见彼此模样变化，还真是有些陌生。
卓安可逗得明显，秦晴也笑了起来。
只不过即便是这一条路，她每年也不过是匆匆见上三四回。除了过年必然会回来之外, 暑假那几天也是能避则避的。
须臾之后，站在对面的李响冷笑了声，抬脚走向这儿，边走边开了口：
电话对面的卓安可抢白了一顿之后，把语气稍微放缓：
从机场地下一层排队坐上计程车，司机开口问去哪儿, 秦晴本能便说：“富林苑。”
“嗯。”秦晴应声，“不过这两个月我应该不会在家里住，生活方式分差太大，还是不方便。过两天我就去租个房，到时候请我们卓大律师给掌掌眼？”
然后秦晴才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件事——
司机应了一声，心里古怪地从后视镜瞧了秦晴一眼，然后玩笑着搭话道：
“到啦！”
只不过也只怔了一瞬，她便垂眼笑笑：“没确定下来。”
秦奶奶这两年身体愈发差了些，黎静荷又已经退休回来了，便在一年前做主将秦奶奶接去秦晴他们自己在云山公馆的家里，方便照顾。
“会回来的。我奶奶就在清城养老，我哪能跑太远呢。”
“你下机了吧？我刚刚给你手机打了好多遍都是关机——可给我急坏了。怎么样，下午出来跟我聊聊呗？我可有很久都没见到你也没跟你说过话了。”
只是话音脱口而出的瞬间, 她的动作就怔住了。
想到这儿秦晴不由神思稍罔。
要是能都忘掉，就好了。
被连珠炮似的抢了一通白，秦晴无奈地笑笑：“安可，我这可是刚下飞机，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两天？”
百年之后，学校里最该给秦晴立个衣冠冢，最好就在教学楼下，敦促后人珍惜年华，多多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