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的高考发挥正常，没什么困难地拿到了清城的文科状元，也就顺利成章地得到了选择自己最心仪学校和专业的权利。
“啊……十年之后我都三十一岁了，你是不是会嫌弃我？”
不管再过多少年，那时候的每一幕都犹如昨日，或者更近。
秦奶奶听自己乖孙女都这样说，自然也没办法再多絮叨什么，只气闷地又瞪了沙发上的两位父母。
不需要刻意铭记，也不需要刻意遗忘。但再回头去看时，如那活水里的影儿，总是渐渐模糊、淡去，直至完全消逝。无论怎么回忆，似乎都再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脸算什么？”
秦晴怔住。
“——！”
跟刚刚突然被闻煜风拉进楼梯时那玩笑话不同，此时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压抑在爆发边缘的危险气息。
闻煜风眼神一闪，出口像是玩笑——
所有人都以为那两天必然是漫长而印象深刻的，可对于秦晴来说，那两天就犹如过去的无数个平淡的日子一样。
近得好像你伸出手去，还能碰触到里面鲜活的人影；竖起耳来，还能听见那时幼稚却也真诚的欢声笑语……
在男生心口位置的白皙肌理上，刺着一个青墨色的花体“晴”字。
“你不收的话, 我会很懊恼、很懊恼。”
“……收不收？”
秦晴这一次是真地把杏眼睁得溜圆，就跟只发现自己被垂着涎的狼围了的麋鹿似的，无害得近乎惊恐。
“你——你不要脸！”
“这就妥协了？”
只有秦奶奶到秦晴离家的那一天，仍旧有些担忧和恋恋不舍：
说完，他转身离开。
像是在等女孩儿的什么反应。
过了两秒，他低下脸轻笑了声：
“你不收的话，我会很懊恼、很懊恼。”
……
说着“一个人的选择”，又不敢留下来听到答案……
很多年后，秦晴再想起这条短讯，仍会忍不住心情复杂。
“可以睁眼了。”
话音刚落，撑在墙面的手臂微微压下，修长的五指并拢挡住了女孩儿的眼睛。
他自嘲地笑了。
在男生心口位置的白皙肌理上，刺着一个青墨色的花体“晴”字。
走出消防楼梯间的时候，闻煜风垂在身侧的拳攥得紧了，青筋都在白皙的指背上绽起。
“……”
只是等秦晴转身之后，他的脸色就立刻难看下来。
“我如果真地想做什么，不需要等到今天的。”
女孩儿黑白分明的眸仁里带着试探而狡黠的情绪。
仿佛滚烫的呼吸停在她的颊侧。
这一次她同样没有按照身旁多数人的“应该”，选择去到哪所学校，而是认认真真地填下了自己早有想法的目标。
秦晴怔住。
秦昊眼神一沉，没再问这个问题。
“是真的有‘礼物’给你看。”闻煜风笑得无奈。
——
感觉到闻煜风退开身，秦晴羞恼地转回脸睖向他。
“……那我帮你吧。”
跟从前那种安静并不相同的沉默。
反倒是在那之后，像是人生最放松也最欢愉的假期里，陪在身边的人、发生过的事情、某个不经意就能回想起的瞬间……如同刻进了骨子里。
然后她努力弯起唇角：“闻煜风你其实是没买到别的礼物，所以才拿这个丝带来应付——啊……”
“——我倒是希望你再有骨气点呢。”
秦晴把身形往后缩了下，尽管直接贴在身后的两面墙壁根本没给她留下什么空隙。
闻煜风轻眯了下眼。
男生侧了下头，唇一勾：“可你还没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