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车门，将外面隐约的声音收入耳中，秦晴的神色有些复杂和纠结。
开口时，女孩儿的脸颊似乎还泛着些嫣红。
俊脸铁青，满身狼狈。
“来了来了。”
“开车的时候，你不该问我这种问题。”
这样一想, 秦晴有点无辜又有点心虚地看向闻煜风。
女孩儿答应得乖巧。
刚一听到这个决定，秦晴原本还有点低落的心情立刻像是提前绽了礼花，几乎想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闻煜风。
几分钟后，蹲在t形长廊安静守了好一会儿的秦晴确定家里没什么动静，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闻煜风的家门口。
在车门关合之前，班长齐淼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
“大家方向基本相同的，就打一辆车吧，聚餐的钱还有剩，我来统一付。”
“你竟然能一下子做两百个, 好厉害啊……”
秦晴心里稍松。
闻煜风觉得自己很奇妙地被这句“下次”给取悦了。
只顾得通过自我催眠来给脸颊降温了。
秦晴：“说不定嘛……”
班里终于有人压不住好奇心，问出来了。
“……”
秦晴默默地转了回去。
闻煜风低笑了声。
她借着穿外套的时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翻出了手机给早就躺在她通讯录的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但越是得不到，自然就越是渴望。尤其男生中几个，此时一见着这辆suv，眼睛都快要冒光了似的。
他上前拉开了车门，示意秦晴坐进去。
——
跟在它身后，穿着浅灰色居家服的男生快步追出。
黎静荷说。
秦晴突然想到了几天前看见的那个“孤寡老人在家煤气中毒，至死无人知晓”的新闻，心里倏地一坠。
而算得上众人中最了解闻煜风的秦晴，此时也惊讶地睁着杏眼看着男生走近。
闻煜风身形骤然僵了一下。
秦晴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就连忙起身往外走。
见了这受惊的小猫似的表情，闻煜风心里一痒。同时他也不禁反省起自己刚刚几乎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的话。
“……”
“那张二十元的纸币……跟我有关系吗？”
得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秦晴却觉着脸颊突然烫起来了。压抑不住的温度，让她有点懊恼自己不该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问出这个问题。
而今年因为秦经国和黎静荷都出省工作，秦晴又搬来了秦奶奶家，原本的房子就闲置下来了。
“看了太多遍，一不小心就背下来了。”
“……”
男生低垂着眼看着女孩儿，笑意里掠过一点无奈去。
女孩儿这一次眼睛都睁圆了。
深蓝色的suv开了出去，与来时不同，车厢里一片安静。
——
“……”
秦晴没有立刻回答。
闻煜风原本在众人慨叹的目光中丝毫不为所动，此时听了秦晴的话，眼神却忍不住闪了下。
而也正在此时，有脚步声从主卧方向传了过来。
到了饭馆门口，众人行将告别，一早得了消息的泊车小弟也已经把闻煜风的车开到了门前。
犹豫了几秒，她红着脸把这句话删了，重新输了一句进去——
她确实是想象不出，这人与他们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甚至应该只是个孩子或者少年的那些时间，都是怎样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
可如果分担惩罚的话，两百个俯卧撑，按照她周期性体能训练后的成效来说……应该她也最多只能分担五个。
“煜哥，这是家里给你配的车？”
而闻煜风也不求他们能理解。
所以寒假开始没几天，不等学生们享受完这“万事等年后”宽余下来的轻松感，新年就眼看着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