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站在原地的小姑娘皱起了脸。
“你自己不好拿，让你爸跟你一起去吧。”
她脸色微变，连忙快步走向主卧。
“甜甜，还没换好衣服吗？”
在场除了闻煜风，还没有哪个是已经年满18的，自然更没正经摸过方向盘。
似乎看出了女孩儿的微窘，他又哑笑了声：“不会错的。”
秦晴在这个场景前懵了一下。
男生的身体从肩部到脚踝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一丝不苟，起伏间丝毫费劲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开始计数之后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秦晴家这一年的新年，跟往年不太一样。
起初闻煜风未察，这样又行驶了一段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望向副驾驶座。
“我自己的。”
……
每组动作都被做到极致, 而那人的眼神依旧淡定且平静；稳定的节奏从一而终，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仿佛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就如同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我待会去给你拜年呀……”
一听到秦昊在女孩儿那儿的代称，闻煜风也顾不上不自在了，直接转回视线——
只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转移两人注意力的方法。
直到闻煜风拎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走到她面前然后停住时，秦晴才回过神来。
“……”闻煜风没接话，转过视线来。
便在这时，驾驶座侧的车门打开，闻煜风坐了进来。
“反正我们就四个人，也不需要买太多，我自己拿得下。”
在这样的注视下，秦晴努力压下了心虚，又把声量压得稍低：
“不用——”
然后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礼貌性地回答了问题之后，他便径直往驾驶座走去。
这一看, 她就跟此时房间里其他人一样被震慑了一下。
“无休息状态下，我最高纪录是2700。不过这是去年，现在应该更多。”
车厢里的时间似乎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变得缓慢而近乎静止。
黎静荷于是沉默下来，过了两秒她才点点头。
再加上秦经国和黎静荷两人工作繁忙，一直到大年三十当天才从省外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实在没时间去折腾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于是在秦奶奶的要求下，四个人就定下来在秦奶奶家过这个年了。
接下来的一路，她都没再说话。
同时她迅速拿钥匙开了门，然后飞快地闪身进门。
得了应允，秦晴心里欢快得要飞起来，面上却只压着露出这愉悦劲儿的一部分。
唯独站在男生身旁的秦晴注意到，那人一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闻煜风的神色间某种温度就倏然降了下来。
坐在那儿的女孩儿还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心里焦躁的小兔子被按捺了好久，秦晴才终于寻着了个机会——
按照正常来说，就算没看见短信，闻煜风那实在有点超乎常人的五感，应该也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才对。
四桌人一起走出包厢下楼去，声势堪称浩浩荡荡，引得饭店里还没离开的食客都频频注目。
旁边围观的还没等看清, 就见他已经直接从与地面平齐到了站直的位置, 而他们甚至都没看见他有什么支撑的动作。
沉默了两秒，闻煜风从泊车小弟那儿接来了车钥匙。
“bt78444703。”
秦晴一怔：“为什么？”
聚会是大概两点的时候结束的。
对于零食这种素来被直接划入“垃圾食品”范畴的，黎静荷本能地就要拒绝。只是开口之前，她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场争执。
只是再转头一看，秦经国和黎静荷都还在旁边坐着，她又怎么也没法轻举妄动了。
“好，我知道了。”
在这空气叫秦晴都快觉着窒息的前一秒，驾驶座上的男生终于有了反应。
“确实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份‘打车费’。”
而与此同时，一只浑身湿哒哒的白毛猫咪，甩着一路的水滴从主卧里撒了欢地扑了出来。
直到大约两分钟后，齐淼目光呆滞地报出：“一百九十九……二、二百……”
“二百”的尾音一落, 闻煜风手肘绷紧，借势收力弹起身。
他侧开脸，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