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楼还是不满,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不择场合地发情行为而给自己此时招致的额外醋意了。
那个想法叫,我想用我毕生代价,换你不曾受半点伤啊。
秦楼的话声顿住。
在刘瑜笙有点激动地跑过来对秦楼说完“秦总,快到你了”的几秒后,前台就传来典礼主持人的声音——
“那你有做腹稿?”
“——!”
学生们也“疯”了。
毕竟人际交往里,得罪人比讨好人可简单多了。
从她有些晃的视角看过去,男人从脖颈到下颌再到颧骨都绷着凌厉的线条,眼神沉得深不见底,像是在压抑某种怒气和欲望交织的情绪。
——如果不是时间太短而且除了听不清的私语声并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传出来,那他们一定会觉得秦楼在更衣室里面,不知道已经对他的女孩儿为所欲为到什么程度上了。
“没了吗?”
展厅里是自助小型晚宴的形式,能够被领进来的都是拿着校方邀请函的校友,更有的干脆就是秦楼和宋书这种——有学校派来了专门的人负责单独接引。
秦楼在即将得逞的毫末距离下顿住。
“——!”
而且,与众不同的能够真正让学生们崇拜、喜爱甚至学习的对象,或许才正是他们的校庆典礼所需要的。
难得见这人如此负气,宋书心里有些好笑,只是不等她去推自己那一侧的车门,就见秦楼突然拉开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是哦。不是都传闻说他和他那位既神秘又传奇的初恋一直深情不移的吗?我老婆前两天还拿着八卦新闻来给我读、让我多学学秦楼对宋书的深情呢,这才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领带略微松散的衬衣领之上,线条凌厉的喉结位置轻滚了下,然后秦楼终于皱起眉,目光依依不舍地从他的小蚌壳身上剥下来,落到手里的杯子上。
哄笑声里,大约在跪下时已经早有意料的秦楼收起戒指盒,淡定地起身追了上去。
垂眸和女孩儿对视数秒,秦楼终于还是没舍得真惹着她的火也要硬上。他退开一点距离,自己把苹果汁喝完了,才放下空杯放低身。
请他来之前他们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虽然也有类似“都做大了这么大的公司了应该成熟些了吧”这样的侥幸心理,但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楼停住。
“……疯子。”
学生们愣住,然后不可置信地交换目光:
秦楼转身,面向帷幕后的黑暗里。
秦楼微皱着眉,侧回身,“我们干脆直接回老宅吧。”
秦楼下车,到宋书那一侧为她拉开车门。然后他牵起犹豫了下还是搭上来的女孩儿的手,在已经站在门外焦急久等的刘瑜笙的引领下一路走进会堂的正门。
“小蚌壳,如果你还想参加那个校庆典礼,那在今晚回到老宅之前,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那可少说两句吧——传闻里秦楼护他初恋护得比命都重。他那疯子脾性,来劲儿了你指着骂他可能都没事,但谁敢说宋书一个不字,他能亲手上来脑袋给你拧下来。”
“我在台下等了半晚上,等得已经快睡过去了,你们中的多数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好消息是上来之前我听说我是最后一个,所以我说简单点,你们应该就快要解放了。”
在佣人们惊异而纷纷低头的目光下,他大步穿过玄关,长廊,直奔楼梯口。
“怎么珍惜?”秦楼笑了起来,“戒骄戒躁。”
“日哦,不是说他初恋跟他同龄吗?这这这个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大学生啊。”
台下的学生们轰然大笑。
台下跟着哄笑起来,还齐刷刷地喊:“是——!”
“……”
秦楼嘴角一勾,“金融业里想活下来,靠得可不是公司形象,而是这里。”他说着,抬起食指叩了叩自己的额头。
“为什么啊?!”有学生笑着问。
宋书:“我谨以vio资本23层总经理助理秘书组成员的身份敬告你,进来之前我看过了,台下还有好几台不知道市级还是省级电视台的摄像机撑着——你要是实在不想上,就别上去给公司丢人了。我们维持个公司形象不容易的,秦总,好么?”
秦楼毕竟是秦楼,今晚的到场和这种程度的参与已经是他心情极好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善举”。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宋书说,“不要在校庆典礼演讲后求婚。”
“他就是秦楼吧,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年轻。”
秦楼的话未说完,台下突然有个学生站起来问:“秦学长,您的那个秘密是不是跟初恋有关啊?”
“毕竟我们可没有他那样的家门传承。秦家是多少年传了多少代的老牌豪门了?他秦楼可原本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天之骄子。”
典礼的会堂很大,但二中的班级和学生数量更多——每个班都派出了一定树木的学生代表坐在台下。
和秦楼印象里在二中读书时经历过的那些晚会或者典礼一样,这场周年校庆典礼对他来说同样是无趣且冗长。
沙哑的声音里,那头困着野兽的牢笼的门缓缓打开——
他甚至根本无需开口,视线只一抬一落,造型团队的众人就纷纷回神,连忙各自低下头或者撇开视线,恢复之前的交谈和工作。
学生们会意地笑起来。
“喝点什么?”秦楼就站在宋书身后,贴着她的长发嗅着上面好闻的香气,低声问。
“真的假的?!”
大约是类似的呼声太高,宋书在和秦楼做了几句没让他们听见的低语后,重新拿起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