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一瞥他,不掩嫌弃,“我以为里面今晚只有黄色废料。”
多的是艳羡,也有玩味,嫉妒,或者谴责……不一而足。
顺手捎上了他的小蚌壳。
台下第一排,又有新的校领导开始摸手绢擦汗。
呆了几秒,她才茫然抬眸。
“今晚我去三楼主卧睡,无论有什么动静——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上来。”
“当然没有,”秦楼想都没想,“我今天一晚上都在考虑蚌壳的365种吃法,哪有时间想这个?”
他们多数并不了解成人世界,也有许多人没听说过金融业界的vio资本老板的名号,更不了解如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的身家,但对于“秦楼”这个载入校史的混世魔王级别的传奇学生,绝大多数人却都有所耳闻。
秦楼语气随意,像是玩笑。
宋书:“。”
宋书慢慢做了个深呼吸。
秦楼停顿了下。
“嗯。”秦楼不在意地点点头,牵着宋书的手就准备往台上走。
终于能从这快让他睡过去的地方挪挪窝,秦楼欣然从之。
台下校领导们“疯”了。
宋书无奈,“你是怕这件事对你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够大么?这些人里可从来不缺少仇富者。”
“你们的未来职业规划是去做狗仔吗?”
没了宋书欣赏自己的表演,秦楼已经懒洋洋地倚到椅背上,他垂着眼扫完,随手翻到了文章底下的评论区。
“为什么不算?”
“没有必要。”宋书平静说,“网民门槛降低,低素质人群批量涌入这类依靠噱头和捏造新闻取胜的网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次没有学生笑得出来,他们隐约从他的话里听出很多掩藏在无所谓和漫不经心下的沉重,甚至是刻骨的痛。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在更衣室里“被迫”口头约定的“卖身契”,更清楚一旦回了老宅,那就真的没什么可以拖延或者阻止面前这个已经松了心底欲壑牢笼的门、随时有可能把人形壳子里面关着的那只野兽放出来的男人了。
“怎么了?”
还没褪下嫣色的脸蛋上,微微勾着的眼角被那少见凌厉的眼神描摹上一点艳丽的红。
“没错,这一点我也赞同。秦楼这人‘天才疯子’的名号在金融业传了多少年了,个人能力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里风头无两,半点都无需置疑。”
刘瑜笙猫着腰过来,蹲在第一排前面低声告诉秦楼,后面就是领导讲话,再有荣誉校友代表发言——请他去后台做演讲准备了。
秦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勾起来,拇指无意识地慢慢摩挲过食指侧端。
秦楼毫无愧疚地点头,“你说的也对。”
“我看明天,二中校门口就会挂出‘秦楼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来了。”
秦楼充耳不闻。
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看到,那就会知道是这个“疯子”又要发疯了。
而在他快要踏上楼梯前,闻讯匆忙赶来的管家焦急地喊了声:“少爷,您这是——?”
台下的学生更大胆了些,又有人问:“比如呢?”
他抬手将原本就松垮的领带结向下扯了两分,懒散地走了两步挡在宋书身前。那双还残留着没有完全压抑下去的欲望痕迹的漆黑眸子里,凌厉也被衬得多了两分冰冷和疯狂的攻击性。
“你想想明天到了公司怎么解释吧。”
会堂的各个角落内,时不时响起“好帅”“太帅了吧”“啊我好遗憾不能和他一届”这样的感慨与议论声。
秦楼装作没听见,“而且你还说,早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宋书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纠缠得恼了,抬起杏眼来淡淡一瞥他,转身似乎就准备往别的方向走。
从秦楼进来以后,四面八方就都在谈论他入行以来的那些“丰功伟绩”和各类异闻传奇,连带着原本冷清的展厅内都隐隐有热闹起来的迹象。
宋书眨眨眼,表情和语气一般平静——
“……”
“不行。”
镇得住疯子的从来只有她一个,所以这种时候救场也没办法靠别人。
刘瑜笙和主持人等人在她身后不远的后台里急得快要狗叫了,所有人都慌得不知所措。
“法治社会,他需要为他的言论付出代价。”
宋书小声嘀咕了句,她跳回手机页面,直接删掉了链接清空浏览记录。
宋书:“。”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一了解。”
秦楼想了想,“过年好?”
“我记得我们从来没有承认过关系。”
“……”宋书气得想抬脚踹他,“那你上去要怎么说?”
秦楼似乎也有点意外于学生们的热情,不过他的意外仅表现在抬眼淡淡扫视会堂内半圈,眼皮就又耷拉回去了。
“这就完啦?”
宋书于是在那边学生们的惊叫声里,走出帷幕,来到聚光灯下,最后停在秦楼面前。
“……”对着秦楼的眼神,刘瑜笙实在不敢说个“不”字,不然谁知道这位疯子祖宗会不会下一秒就直接转身说他不讲了?
秦楼哑然失笑,在前排校领导们已经集体快要坐不住了的时候,秦楼低哑好听的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