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时造型室内的团队众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在各自脸上看到惊慌又茫然的情绪。
造型师团队众人一哑，然后纷纷一言难尽地看向她。
“……”
秦楼的声音蓦地停住，然后他笑起来，“我说的一切都没错，只有一点错了。不需要酒精或者别的什么，你只穿成这个样子，只需要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不必说一个表情都不必做——我也忍不住的。”
“最关键还是长得好看吧？”
“那怎么能怪我？”
就站在宋书旁边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毕竟那看起来实在和正常人表达惊喜或者意外的模样不太相近。
宋书轻皱起眉，没说话。
等宋书这边做过头发护理后，一头乌黑的长发看起来柔软顺滑且富有光泽。而造型师团队里负责服装和身上饰品搭配的那几位也终于敲定了最终方案。
到某个分寸，女孩儿的身体轻抖了下，声音也跟着一颤。
尽管宋书对秦楼的话是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但这点小事情上她也不会拒绝秦楼。被秦楼召来的造型师团队很快就位，把宋书带去了二中附近临时改造出来的私人化妆室。
全过程只有被折腾，宋书还真未见具体效果。此时一切落定，望着镜子里完全设计状态下的自己，宋书怔了下。
尽管秦楼极少在她面前表现出那容易把人吓退的疯子的欲望面，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早在十多年前，早在秦家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的老宅里，早在那个除夕夜，她被少年压在偏厅的房门上，看他腥红着眼强硬地捂着她的嘴巴，然后薄唇微颤地吻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宋书见小姑娘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模样，也有些好笑，“这个造型要求是秦楼提出来的？”
小姑娘笑起来，“宋小姐和秦先生感情真好。上次我回去以后，跟我一位也做造型行业的朋友提起过，她听说我们是要给秦先生把头发染回去都吓坏了呢。她说秦先生以前参加什么典礼啊晚会啊之类的活动，不管遇到多大牌的造型师，别说染发了，就从来碰都不让人碰他头发一下的……现在想想上次也是，好像就您上手，他才不敢说什么的。”
他半俯身下来，灼热的气息就在她的颈旁和耳边轻拂，带着恍惚里有些烫人的温度。
小姑娘又拉着宋书一边做最后的补妆，一边闲聊起来。
“是我。”
小姑娘像是生怕她要拒绝这个造型，连忙摆着手跟宋书解释。
“……”
宋书被他撩拨得无可奈何。
小姑娘僵了好几秒才扭过脖子，“我、我们要报警吗？”
那时候宋书就已经知道，这个疯子对她埋藏着怎样深不见底的欲望。
“确实，”小姑娘也感慨，“秦先生真是异于常人的，想什么做什么都叫人猜不透。”
“啊，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
“噢，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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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隔间的门被重重地扣合。
秦楼毫无犹豫，“忘了。”
她不安地咬住唇。
秦楼微微垂下眼，黢黑的眸子将视线往女孩儿腰间那只白色染淡粉的花结上一落，指腹跟着在那绸缎一样的布料上轻轻抚过。
造型室内声音压得低而杂乱。
秦楼说话时故意贴着她的耳朵，唇瓣开合几乎都是吻着她做的，戏谑的欲念的低哑的压抑的笑像是藏着密密麻麻的小钩子，顺着耳膜传进四肢百骸里，恼得宋书想躲却无处可躲。
秦楼笑了起来，声音发哑：“反正无论怎么样也要被误会，干脆我们就落实一些，这样至少不冤枉。”
想起什么，宋书眼底一晃，嘴巴却沉默地轻抿着。
中间宋书视线移开几次，始终没见到秦楼的身影，她微抬起眼，看了看镜子里的小姑娘，“你们进来之前，有见过秦楼吗？”
秦楼一番费尽心思的挑逗都没能给他的小蚌壳撬开口，他不禁有些遗憾地垂下眼，眼底深处的情绪压抑而微狞。
宋书微皱眉，难能有点不满，“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造型设计。”
从教学楼出来，两人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去学校会堂参加典礼前的校友会。但秦楼却改了主意。
她身上则是一件白色的无袖散摆裙。上半段贴身收腰的设计包裹出优美的身材曲线，裙摆从腰线处散成花形，一段白底渐染了一点极为浅淡的粉色的花结装点在左腰侧前。
和她想象的常规的晚会造型不太相近，这一次设计师团队似乎为了迎合“校庆典礼”的主题，尽可能地将她往学生的方向打扮了——
被迫背对着那人而无法看到秦楼任何的表情，从未有过的陌生压力逼得宋书眼神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