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副总助理的表情也跟着变了。
她眼神扭曲几秒，才近乎凶恶地开口：“就算我母亲做了错事，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是秦楼的一个玩物而已！他把你当一个可悲的替身，你还沾沾自喜？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宋书——比起宋书，你什么都不算！”
白颂案牵连虽广，但许多确切的案情都是不宣之秘，对于秦扶君在案子中的参与，公司里的职员们有所耳闻，但并不十分清楚。
提醒过的这个职员松了口气，低下头准备离开，却被宋书喊住了。
没一会儿，宋书面前的玻璃门被拉开，栾巧倾表情复杂地站在门口，“……秦助理，你怎么来了？”
到了人事部的楼层，宋书察觉出一点和平常不太相同的气氛——
然而她失望了，在“秦情”的表情上，除了那温婉无害的笑，她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等等。”
“……宋茹玉度量小，心眼更小，今天吃了瘪是没防备，之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去的。”
“那是个比她母亲还没有脑子的，回来也没什么。”
“她要是一辈子不往我们眼前钻，那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可我今天分明听说她这次回来是准备进公司的！”
“噢。”栾巧倾点头，转过身时脸上换做幸灾乐祸的笑，声音也低下去，“那估计要有好戏看了。”
“不用。”宋书行云流水地敲着键盘，屏幕上映着的漂亮面孔笑意淡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事，没必要让他知道。”
栾巧倾脸色微变。
而同样的，副总层的一些小会议，宋书也不得不代表秦楼参与，然后再在会后做整理和意见转达。
“啊啊啊啊想到我要忍受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像只苍蝇似的飞来飞去，我就要膈应死了！”
她原本对于办公室里进来了什么人毫不在意——来之前她已经提前打听过了，秦楼出差去了e国，那公司里就没人敢跟她叫板，也没人有那个资格。
宋书最近经常需要去楚向彬办公室转交文件。秦楼出差在外，公司里目前需要总经理决策的事务多数由总经理助理秘书组审核无误后，再送去楚向彬的办公室做最后决策签字。
显然栾巧倾的办公室里现在正发生着什么让他们全体都很感兴趣的事情。
宋茹玉只得咬着牙笑，“原来你知道啊，那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
那天助理秘书组轮值到除了宋书和安行云以外的三位助理身上，宋书原本也不用来公司——只是从栾巧倾那儿担来的后勤组在年会上的筹备工作却不分时间，她上午时便来了公司，惯例去人事部找栾巧倾。
宋书都有点怔愣。
“就算只凭一张与宋书相像的脸，他一样任我施为。”
这样僵持几秒，宋书低笑了声。
“……”
“有夸我的工夫，不如你去把年会的审核流程再走一遍？”
宋书想了想，“她好像确实有vio资本百分之几的股权。”
她话还没说完，手也没伸出去，面前宋茹玉已经吓得猛退一步，差点跌到沙发上。
“宋茹玉……回国了？”
这一声把离着近的正聚精会神看着办公室那边动静的职员们都惊回神，众人纷纷咳嗽着掩饰着低下头。
宋茹玉竭力想从“秦情”的脸上看出心虚的或者惶恐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报了她那日因为这个女人而有过的耻辱。
“……”宋茹玉妆容都掩不住狰狞地看向她，然后挤出一个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就刚刚宋茹玉吓得屁滚尿流那模样哈哈哈我绝对这辈子都忘不掉。”
而她身旁，栾巧倾回过神，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姐你看到了吗？她是不是差点被你吓尿了哈哈哈哈哈我刚刚就应该给她录下来的——哎呀竟然错过了简直要遗憾死了哈哈哈哈……”
“……”
“宋小姐说完了？”
宋茹玉微微迫近，“我可是宋书货真价实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此时沙发上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回国没多久的宋茹玉。
连看着宋书的眼睛瞳孔都缩得紧紧的。
宋书莞尔,“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对她还那么大敌意？”
宋书淡淡瞥了栾巧倾一眼，栾巧倾收到警告，这才停了嘴巴。
职员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她”就是指的宋茹玉。职员立刻点头，“是，宋小姐今天刚过来。”
宋书微微皱眉，踩着工作穿的黑色小高跟往栾巧倾办公室的方向走。
“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栾巧倾停顿了下，有些恶意地笑起来，“看来宋小姐吓得不轻——也对，不少人都说秦小姐和那位长得很相像，宋小姐的母亲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这半夜要是有鬼敲门，大概最方便就是来找你这位乖女儿了吧？”
一听见这个声音，门内静了两秒，很快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宋茹玉脸色一变，在宋书那样冰冷的似曾相识的目光里，她下意识地想退，“你……你什么意思？”
宋书眼神微晃了下，抬起的手屈起指节，轻叩在门上。
宋茹玉自然不会罢休。
职员犹豫了下，点点头，“对，好像是公司里的一位董事，宋茹玉宋小姐。”
等宋茹玉回过神，惊叫一声就狼狈地冲了出去。
“噢噢，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可是再对有什么用呢？”
迎着宋茹玉颤栗又厌恶、害怕又不可置信的目光，宋书淡定地收回目光，似乎是问身旁的栾巧倾，“栾部长，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