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和秦楼对视了眼，宋书微微摇头，两人于是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女人做部长怎么了？到这种场合还要拿性别开玩笑，这是觉着自己全部能力脸面就靠下面那根了？不知道您母亲知道自己生下来的这么一个玩意儿以后，会不会后悔当初不该扔了胎盘留下您？”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vio资本的人事部部长，栾巧倾。也是我的前任……同事。”
楚向彬停顿两秒，蓦地一笑，“好巧啊，栾部长。”
“你——！”
栾巧倾差点咬碎了牙。她想都没想，从原本走在她前面的并肩的秦楼和宋书中间快步冲过去，连想要拦她的宋书伸出去的手都没来得及把人拉住。
他气得脸色通红，目露凶光，一副随时要上来动手了的架势。
“栾部长，我们才一个多周不见，你就算再想我也不用刚一见面这么大的架势吧？”
宋书回眸，正见秦楼微暗着眸子看她，眼神有点危险，“在他们面前比我们独处都温柔，你可以啊小蚌壳。”
栾巧倾回去后，楚向彬才整好领带。他身旁的常亭侧过头看了一眼，笑着转向秦楼。
秦楼遗憾。
然后楚向彬盯了气得眼神冷冰冰的栾巧倾两秒，偏过视线，嗤笑了声。
而对面年纪轻轻的、在投资界里没人敢轻视半点的年轻人，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
秦楼走到私厨餐馆的角落。
宋书表情顿时微妙，“我自己都差点起鸡皮疙瘩了，你还很享受？”
同时秦楼懒散地笑起来，接过话头，“想动手前先考虑清楚。撂倒你们费不了什么力气，但一我不想脏了手，二……欺负一帮老家伙没什么意思。”
楚向彬手臂一抬，示意他们止住动作。而他自己像是丝毫不介意被栾巧倾死死拎住的领带，反而笑了起来。
“没错，常总。”跟在常亭身边的自然有马屁拍惯了的，最擅长就是琢磨常亭那点心思。此时立刻有人谄笑着接话，“听说叫秦情，长得和秦总的初恋情人有点像呢。”常亭点点头，“哦，这样啊。我说小姑娘，vio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你要是真缺钱，不如干脆跟我走了吧？”
楚向彬身后几人慌了，有人下意识地抬手过来想帮忙。
女人有张姣好的面庞，即便一个侧颜也漂亮得不需怀疑，眉眼鼻唇的五官流线精致无瑕，此时半掩着笑也有格外动人的风情。
栾巧倾手僵了下，尽管有点不甘心，但是宋书都已经开口，她怎么也不敢再折腾。
栾巧倾面对七嘴八舌的攻击气得脸色涨红，却越急越是开不了口。
宋书和秦楼走到三叉小路前停下来。宋书视线飘了飘，淡声道：“栾部长，还是晚餐更重要些，别为不值当的人浪费时间了。”
众人回神时，栾巧倾已经大步走到楚向彬的面前。
“——！”常亭笑意一滞。
“就是啊。而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vio留不住人才，来找楚先生撒火有什么用？”
她单手拎住楚向彬半压进西服外套内的领带，面容凶巴巴地狠狠把人往下一拽。
宋书会意，淡淡一笑，“嗯，我们等你回来。”
秦楼轻眯起眼，“何止是享受？”“……停，”宋书及时警觉反应，“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资历能力和年龄上截然相反的大幅度落差，让勤锐这边几人的脸色都跟打翻了酱油盘似的。
秦楼情绪的波动自然不止对面觉察得出。宋书心里无奈，面上却只宛然一笑。
“秦总，我们别理他们了，我都饿了。还是去吃饭吧？”
她挤出个笑，“这就是你找的新主子？才进团队几天就被人收买了，你可真不拿自己当人——怕我跟你算账，所以连人事部的环节都没过，直接给总经理交辞职信、然后吓得夹着尾巴就跑了啊？”
“我去一趟洗手间。”
“……”
于是焦点顺理成章地集中到男人身旁掩着嘴巴偏开脸笑的女人身上。
秦楼任宋书挽着，目不斜视地从勤锐几人身旁走过去。
确认从对方视野完全脱离后，宋书面上情绪一淡，她微皱起眉准备抽手回来，却被人按住了。
“螳螂和蝉，都入套了？”
众人火力暂停，纷纷抬眼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他们的视线甫一触及到那个神色懒散地站着的男人，表情就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闪躲避退的变化。
但偏偏他们心底不得不承认——秦楼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场勤锐这边的，除去还不太算公司里自己人的楚向彬以外，最年轻的常亭也是而立过六、直奔不惑的人了。
被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扫，勤锐这边的人感觉脖子旁都凉飕飕的，像是被架了把刚开刃的刀——他们要是再笑一句，那人就能上来给他们脖子拧断了。
“秦总，您这下属还是有点年轻气盛啊。一点小事而已，干嘛撕破脸面，闹得双方都不好看呢？”
直到一声轻笑从她身后来路上响起来。
楚向彬打断那人的话声，放下来的手臂又向前一抬，但他没试图去挣开栾巧倾的手，而是屈起指节蹭过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