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彬没有说话,只挑了挑眉看着秦楼。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他们的套房内。
“嗯,”秦楼恹恹地垂下眼,“我说什么了吗。”
秦楼怔了下,他微微直身想要去看宋书的表情,却被宋书抱得紧紧的,不肯让他稍退半步。
秦楼耸肩,“这可不是我说的。”
楚向彬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抬脚走进电梯间里。
在楚向彬压下视线,准备进入电梯间时,他突然听见秦楼想起来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栾巧倾啊。”
“今天就能过来?!”
秦楼一边说着话,一边转回身往自己的去路走。
等楚向彬回过神再想接话,秦楼身影一转,已经绕过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
秦楼拥紧她,笑。
“那秦总给我的条件是一个人,还是你们人事部的部长?秦总是看我缺部员吗?”
秦楼失笑,“我们都是聪明人,非得要装傻就没意思了吧?”
长廊上沉默许久,楚向彬收回目光,“这件事我会考虑,但不是为了秦总的可笑条件,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如秦总所说,勤锐的公司经营理念我很不认同,与我个人观念相悖,我确实更愿意站在秦总这一边。”
——
“不过楚部长这话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之前说厌倦了所以不在乎职业未来的是你,这时候却又突然提起……”秦楼感慨地叹了声气,“不知道是楚部长口是心非,还是欲盖弥彰呢?”
“就算再蠢,看我回到vio,他们还能不明白?”
楚向彬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结,声音平静。
不过……
“楚部长早有退意这点我知道,从你和勤锐的联系频率的降低上就能看出来了。我就是比较好奇,既然你这么不耐烦我们两家争斗,那这段时间到底是为谁留下来的?”
宋书轻颤了下,“……我可以吗?”
“……”宋书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收紧抱住秦楼的手。
——
秦楼失笑,“随便楚部长如何自我安慰,我等你的答案。”
心虚和负罪感真不是件好事——当年她都没这样哄过栾巧倾入睡啊。
“嗯。”秦楼应得毫无犹豫,被拎着离开的过程里还低下头来凑近些,“那你心疼了么?”
“……”
秦楼无辜地抬眼,“我可没有。”
然后就听秦楼懒洋洋的,“半个多小时吧。”
又过几秒,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楚向彬却突然苦笑了声。
半晌,电梯间响起声低低的自嘲。
楚向彬抬眼看他,“我不懂秦总一直在提栾部长的原因是什么。”
女孩儿的声线听起来颤栗,那些颤栗是她想强压下去的,但却掩饰不住。她慢慢舒出一口气,“我怕我不在的那九年……已经把你毁掉了。”她声音轻抖了下,“这才是我所有负罪感的来源,而我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我尽最大努力了,还是只能看着你一步一步往深渊里滑,我怕我尽全力了还是拉不住你,我拉不住你怎么办秦楼……”
楚向彬站在更衣镜前,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带,收紧。
2019年11月,秦楼、“秦情”、栾巧倾、楚向彬四人的差旅结束,中旬归国。归国之前,秦楼和宋书、楚向彬三人进行过一场没有任何第四者知道的数小时密谈。
“秦总是觉得,这么大一件事情,关乎我未来全部的职业生涯甚至人生——我却只会为了栾巧倾把自己押进赌桌上?”
“我从来说到做到。”
套房的玄关处安静许久,秦楼轻轻叹声,声音里带一点哑然的笑意。
秦楼听见声音,慢慢直起身,揉了揉发酸发僵的肩颈,“在等你。”
“秦总,该撒网了。”
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站定几秒,他才侧过身,接起桌上已经震动许久的手机。
秦楼笑,“我的条件就是栾巧倾,随楚部长怎么理解都行——事成以后,你可以回vio,她也可以到你手底下给你当部员——楚部长觉得如何?”
楚向彬沉眸,片刻后冷笑了声,“秦总还是挺会给人画饼的。别的不说,一旦事成,秦总这边赌赢了,勤锐会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吗?”“也许他们蠢呢?”
“而且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抱住你了,我怎么舍得松开呢?”
听见秦楼的话,楚向彬的眉头明显地跳了跳,眼底泛起被激怒的情绪。只是未作表现,又被他压下去了。
宋书:“……”
宋书无奈,“你还需要说吗?”
“嗯。”
“我知道你怕什么。”秦楼突然在宋书耳边开口。
“……”
——确切消息一出,业界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