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在跟我开玩笑？”
“……”
他那么聪明，数学和人心，哪一项他都很擅长。
“……这是你答应我的，你要说到做到。”
秦楼沉默几秒，慢慢俯身，勾住面前的女孩儿抱紧了，然后他低下头蹭在她的长发里。
宋书稍松了口气。
秦楼停顿两秒，在原地晃了下，漫不经心地笑：“我手里可有着不少楚部长和勤锐私下往来的证据——最先搞出商业间谍这一个桥段的是勤锐，而不是我们vio。真到那时候勤锐内部风雨交加，他们是疯了还敢在这件事上跟我们做诉讼的牵扯？”
“本来是给宋书挖的坑，怎么就把自己坑进去还躺平了……”
几秒后，接通。
电话挂断。
这一态势似乎表明了vio对金融衍生品市场卷土重来、势在必得的气势。相关媒体连续报道追踪后，更获知vio总经理秦楼将亲自参与最新衍生品产品的开发。
听到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终于平稳下来，靠在床边的宋书无声地又沉甸甸地叹出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秦楼。半晌后她低声说：“你说得对，我很害怕。”
——其实秦楼说的对，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真不该有像最后这一番对话间的无意义的撕扯。
而秦楼出声，“你从看见我手腕上的字就开始怕了对不对？或许更早，从我在你面前吃药？你怕我太在乎你，怕我自虐，怕我哪天因为一点误会或者不大的事情就做出什么极端的选择？”
楚向彬沉着脸色转回来。
12月18日，早8点。
“……你怎么在外面？”
“我不想这么患得患失的，也不想追得太紧。我怕把你吓跑了，但是我忍不住。”
宋书的眼神微微一栗。
自己，还有那个勤锐，都太低估这个被叫做疯子的年轻人了。
同月，刚刚结束外省出差的林o回到公司后，再次被秦楼直接外派e国，着手准备海外办事处设立。
“当然了。”秦楼哑声笑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拉得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话。只要你在，只要你告诉我哪里是深渊，那我一定会跑得远远的。为了你我也不会掉下去的。”
月底，vio内跨多部门的衍生品研发小组正式建立，团队内成员有包括财务总监jerry乔以及投资发展部新锐副部长楚向彬在内的多位vio公司经营骨干成员。
“在路上了。”
宋书放轻声音，“既然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你在外面等多久了？”
电话对面声音兴奋而急切：“你真把那个产品模型拿到手了？！”
“对不起。”
宋书背影微僵。
“好好好！我等你电话——不，我这就下楼接你！”
秦楼按兵不动这么些年，非要等到这个时机一张一张牌打到他无力还手……
“——！”
她不意外。
“啊……楚部长是担心这个。”秦楼笑着摇摇头，“这个我倒觉得楚部长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敢对楚部长提起诉讼的。”
宋书在心底感慨完，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她收拾好房间里被某人拿出差点哭垮了长城的孟姜女架势哭出来的一地纸巾狼藉，这才关上落地灯，悄悄地离开这间套房里的卧室。
秦楼看了一眼腕表，“没多久。”
“……”秦楼低下头，哑声笑起来。他插着裤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停在距离楚向彬一两米的位置，然后抬头。“楚部长，我们都谈到这一步了，你还跟我装傻就没意思了吧？”
楚向彬拉开抽屉，拿起另一支手机拨出个号码。
宋书拿他没办法，拎着人往电梯间走，“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心疼？”
秦楼见楚向彬不说话，眼神微动，又开口：“不过楚部长到时候如何与栾巧倾相处，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
打开套房外门推门出来时，宋书被门旁倚墙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关上房门，宋书背过身，叹气看向秦楼，“巧巧今晚才知道这件事，我怎么也得安抚她一下，还得教她之后如何表现——这不是我们走之前说好的？”
宋书叹声，“我没有让你道歉，我那么了解你，所以你追得再紧我也不会跑的，秦楼。我只是不喜欢你表达在乎的方式——你不能用这样近乎自虐的让我心疼的方式去表达在乎。我就是会心疼，但这对我们哪个人都没有任何益处——”
“为什么不敢？”
“我想了想，虽然很想，但是好像还是没办法给你保证——我没办法保证我不会这样做，小蚌壳。”
明晃晃的事实，从他今晚做不到旁观而强行把栾巧倾带离夜店时，秦楼就已经死死地拿住他的命脉了。
“……”宋书心情复杂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一直拉着秦楼进到电梯间里。
秦楼突然打断她的话。
“……”
“拉得住的。”
楚向彬顿住，侧过目光，就见背对着他已经走出去很远的秦楼挥了挥手臂，笑里满是戏谑嘲弄。
消息传出后，公司里隐约流传起来秦楼对林o不满、有意架空外调夺权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