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知道独自站了多久,他慢慢直起身,扭头似乎准备去乘电梯。只是刚一转身,楚向彬的脚步就停顿在原地。
宋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
“谢谢不用,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对不对?我可得算是你的亲学长,你进这行不还是我介绍的门路吗?”
“掩、掩盖?”栾巧倾结巴起来,“掩盖什么?谁要掩盖?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什么别的阴谋吗?”
“给你送解酒之类的东西。”宋书把袋子递给栾巧倾,“你又哭又闹了一晚上,也确实该养养胃了。”
“但是我可以许诺你,巧巧,这件事不会再拖延太久了……很快,很快,最多一年,最少三个月到半年,我们已经找出了藏在底下的所有大鱼。等最后一环计划完成,我们就会收网把他们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我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秦楼重新笑起来,“现在,赌局已经开了,双方都下场了——要站哪一边,楚部长自己选。”
宋书哑然片刻,莞尔失笑,“那就装作不认识吧。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就这样的吗?把我当空气,不要跟我私下联系更不要在公司有什么交流。”
“再坚持一年就够了。”宋书打断栾巧倾,语气慢慢坚定下来,“我们的计划,不容有失。所以无论做不做得到,你都要逼着自己去做——这就是你能为我或者为当年那件事做到的最多了。”
楚向彬冷笑,“这些东西我早就厌烦也早有退意了。所以就算你们都拿商业间谍的事情威胁我,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秦楼哑然一笑,“你倒是对我挺信任?”
“……”
“……”
宋书重复一遍,“什么都不要做。就像以前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在公司里,在生活里,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必去查或者去了解,你就当作自己对当年的事情还有我的身份仍旧一无所知。”
说完,秦楼毫不留恋地转身,没准备多劝一个字,似乎就要离开了。
宋书观察几秒没得出结论,摇摇头懒得再去想。
楚向彬无声地翘了翘嘴角,眼底笑意嘲弄,“嗯。”
他停住身,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样啊……那那件事呢?”
“我需要楚部长给我帮个小忙。作为补偿条件,vio的大门永远向楚部长敞开,商业间谍之类的事情,没人会知道。”
“哦……”
许久后,栾巧倾终于还是慢慢点下头去。
秦楼耸耸肩,不置可否。
楚向彬微微咬牙,“就为了惩治勤锐,秦总不觉得在拿自己整个公司做赌一旦输了的代价有点太大了吗?”
“哦……”
几秒后,他突然露出某种恍然和震惊交织的眼神。
“我相信和勤锐打交道那么久,有件事楚部长比我清楚——勤锐是个有着什么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沦丧人性的经营理念的公司,他们又是如何只看重利益而看轻这之外的一切东西……楚部长一定深有体会。”
“夜、夜店?”对面的男声似乎噎了下。
楚向彬这一次的沉默尤为地久。
“什么都不要做。”
楚向彬瞳孔一缩。
傻白甜并没怀疑,接到手里看了看那点可怜的纸巾余量后,努力把还没留够的眼泪憋了回去,只收拾了下自己此时脸上的惨相。
“……呸,这群就看得见利益的杂种。”对面臭骂了句,很快想到什么,又连忙笑着开口,“你能拿到这么多消息,还是辛苦你了。小楚你放心,等你回到公司,我们一定会给你最高的待遇的!”
宋书坐在一间酒店套房的沙发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坐在她对面的是栾巧倾。确切地描述,应该说是已经哭完了一整包大纸抽后鼻头都擤得通红却还有涛涛未尽之势的栾巧倾。
秦楼突然乐了,“楚部长别误会我,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最不喜欢威胁人——我更喜欢拿出诱人的条件。”
“我在回忆。”楚向彬低了低头,“按照我的观察,目前来看还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疑点。她到底是不是你们担心的人,还需要继续查证。”
“最后几张,你省着用。”
话到此处,秦楼面上笑意淡下去。
楚向彬颔首,“我不打扰了。”他转身走出去。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如果那件事是姨妈被冤枉的,那这件事的真凶也是几乎毁了我的人生的人!而且我……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啊……”
栾巧倾一愣,“哥查出了那个酒驾司机是蓄意报复……”
栾巧倾一边强忍一边抽着哭,“好……那我之后,之后我要怎么做?”
“……”
宋书说完,就在楚向彬面上看到一瞬了然的反应:“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