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梁叹气，“你们可以在同一个学校，进同一个班级，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你大可随着她去。但你要让她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不可能全都是你——如果连她的母亲陪在她身边你都没办法容忍，那我也不会把宋书交给你。”
但他没有那样做。
所以他不敢提。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在什么地方走到断掉的疯子，有什么资格跟她提以后？
“我会，想想。”
秦楼手里那根铅笔被拗断了。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
“你们现在还只是学生，可以一起上学一起玩，但是以后……”
然后一点点攥起来，紧到颤栗。
秦楼抱着那只盒子站起身。盒子里面装了很多削好的铅笔，是宋书不在这些天他一根一根削出来的。
“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她到底还是要走了。
“……”
他缺她不可，但她却未必。
她身上柔柔的香绕上来。
宋书好像不察觉这危险一样。
“我以前认识的阿姨说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方法。每次在你情绪起伏厉害的时候让你复原魔方，积累到现在——如果再有情绪波动，那它就可以帮你平复了。”
“——咔嚓。”
等秦梁从公事里抽身，回头看见后就皱起眉，“你拿的这些铅笔是做什么的？”
“……”
秦楼听到后如临大敌——这几年白颂只要回国，第一时间便是到秦家探望自己的女儿。随着宋书的性格在秦楼的影响下一点点外向起来也学会表达，母女俩之前的相处一次比一次融洽。
有点熟悉，而且很仓皇。
已经长出俊美的五官轮廓的少年低着眼，很少这样安静。
想到这点他就暴躁。
“也是她喜欢啊。”秦楼理所当然，思考两秒又补充，“不过她自己不玩，她喜欢看我玩。那玩意结构强度不高，本来就容易玩坏。”
“那，这样呢？”
只是秦楼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没有理会，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儿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起伏地说完这三个字。然后她认真想了想。
少年手里断裂的铅笔越握越紧，裂口位置的木刺扎进手掌他都好像没什么知觉一样。
见孙子不吱声，秦梁又说：“叫你来是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让宋书搬走的事情。”
“秦楼，如果你真的想和宋书长久地在一起，那你现在就更要学着把手放开些，你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思考问题了。你可以强留她一天、两天，但不可能强留她一辈子——强迫只会让人离心。”
“才不跑。”
她的东西收拾成几只小小的箱子，堆在房间的角落里。
“你别怕，我永远都是你的洋娃娃。”
秦楼冷眼抬头，眼底深处压抑着些微的狰狞。
话声落时，女孩儿踮起脚尖，抱住了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比她高很多很多的少年。
他其实是可以发疯的，反正那样的事情他以前总是在做。闹到无法收拾，闹到所有人惊恐，闹到他们只敢顺着他的意思……那他或许就能把他的小蚌壳多留一天，或者两天了。
宋书看着碎掉的魔方，呆了两秒，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
也是赶巧，消息到的时候宋书去参加q市一所知名高校的暑期夏令营活动，并不在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