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洋娃娃。”
眼神空得发冷。
秦楼落回目光，“嗯。”
“……我？”
秦梁思索两秒，点点头，“成均，你同意吗？”
宋成均脸色微变。
然后少年眼尾微扬，咧开嘴角，眸子里笑意疯狂。
“哈哈哈哈……”秦楼闻声大笑起来，指着宋成均乐得像个疯子，“你？哈哈哈哈——就凭你也算是个父亲？”
秦楼闻声，缓缓将目光从宋成均身上抽离，他嘴角勾着笑，散漫里透着点桀戾。
“亲爱的洋娃娃，我能邀请你跟我这个疯子走吗？”
宋成均气得猛转过身，“我是宋书的父亲！”
“……”女孩儿不说话。
“是。”
宋成均暗中将女孩儿的手攥得更紧，声音听起来仍旧温和。
他甚至还退了一步。
“您不能进去，秦先生和宋先生在谈事情——少爷！少爷！”
他做无声的口型，接上断掉的尾音。
女孩儿看着他，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表情空白。
发自内心的，人生里第一次的，他想要去遵循并感到真实的愉悦的笑。
安静的书房里，女孩儿声音轻哑微涩地响起。
大人都有些没回过神。
但又好像……不是错觉。
“是。”宋成均说：“爸，小书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所以不好意思自己提。但她对秦楼其实挺害怕的，我看着不太忍心，还是想请您允许她去寄宿学校自己……”
“松、开。”
在那双眼睛里仍旧看不到任何杂质或情绪，只有干干净净的，他的身影。
几秒后，他僵笑着松开手，“秦楼，姑父因为担心小书所以情绪有点激动，你不要介意。”
“爸，您也看到了。秦楼在她不太敢说……”
男孩儿的脸上咧开一个小丑一样的夸张笑容。
女孩儿微凉的娇小的手搁到男孩儿的掌心。
然后被蓦地攥紧。
秦楼笑着抬手，半挽起袖子的小臂上还缠着难看的绷带和蝴蝶结。他就那样懒散地笑着望着宋成均，慢条斯理地把被对方拉扯得褶皱的衣领正好。
宋成均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很快收敛住，转过身面向秦梁时又换上那副恭敬的神情。
“——小书？”太出乎意料的状况让宋成均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他强笑着躬身，“你怎么突然——”
她仰起头，精致的脸儿上表情空白。
秦梁开口：“秦楼，够了。”
“我有仇必报，为什么要介意？”
他直身而起，神情和脚步愉悦得像个随时能起舞的小疯子。
秦梁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他的洋娃娃安安静静地站在宋成均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此时正望着他。
靠在书桌前的少年却突然笑了起来。
宋成均气得目眦欲裂。
“嗯，不用管他。你出去吧。”秦梁摆手。
“嗯。”
【——找死？】
秦楼最后一步收足，停到宋成均面前。他仰头看着这个比他高了很多的成年男人，气得渲上一层淡红的薄唇唇角挑起，弧度锋利。
然后佣人才仓皇地追到他身后，连忙向着书房里的秦梁弯腰，“秦先生，我没拦住……”
“……既然说她怕我，那让她自己选好了。”少年突然开口。
少年眼帘半阖，目光扫过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