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妈妈斜睨了一眼,那胖得像猪一样的猪肉张,淡淡地说:“我只输了一百块,剩下一百还给你们。”
“要是你们还愿意借钱给我,我也可以借。”
猪肉张、烧鸭比和烧鸭珍面面相觑,他们意识到乾阳妈妈可能已经知道,他们设局坑她了。
愿赌服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们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你真离婚了?”猪肉张疑惑地问,“你老公不是出了名的专一吗,怎么这么狠心?为了逃债跟你离婚?”
“啪”的一声,乾阳妈妈甩出一本离婚证。
“在民政局,十五分钟就办完了。”乾阳妈妈瞪大双眼,气鼓鼓地说:“你们也可以去试试,都不用排队,快得很。”
“打牌,打牌。”
三人看过离婚证后,都一阵无语。
本来还想着让他们夫妻俩给我们打工呢,怎么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每天还只有一百块。
但就算是蚊子肉也是肉啊,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赌瘾可不只是乾阳妈妈有。
在赌场上的拼杀,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们早就忘了一开始只是赌五毛钱的娱乐局。
能在赌桌上摸两把,就相当于有一天的营业额,现在他们觉得赚得还不够多呢。
“我们赌二十一比点,锄大地怕你们出鬼。”乾阳妈妈不经意地说。
烧鸭比挑了挑眉,把目光投向猪肉张。
这是要拼运气了,让猪肉张拿主意,烧鸭珍也听他的。
猪肉张心想拼运气也没什么好怕的,乾阳妈妈还各欠他们四五千块钱呢。
其实他们也没敢赌太大,大家约定俗成,赌资不超过五千,警察大概率不会抓。
要是警察会抓,整个山里小镇的居民都要把警察局当成养老院。
从中午下午的赌局开始到结束,乾阳妈妈输了三十……
晚上的赌局,乾阳妈妈赢了一千五百,还给了他们八百……
一位赌神在菜市场缓缓现身,打响了第一枪。
“老公,你瞧,今天老娘我大获全胜,赚了七百呢。嘿嘿。”
乾阳妈妈好久都没赢得过四位数的赌资了,今晚她就像个明星被粉丝簇拥一样,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咱们家那臭小子,长大了呀,前几天还教我做生意呢。”乾阳爸爸也笑着说,露出他那又黑又黄的烟熏牙,还有半边小酒窝。
“就是把去除鸭毛用的沥青和纯天然的做法公开,然后把价格抬高来卖呀?”
“没错,真是他想出来的。”
“先别在菜市场弄,现在他们的钱可都是老娘的,可不能让他们赚少了。”
“夫人大气。”
“不过我们可以先盘下一个店面,做好准备。那个叫什么德的烤鸭,做的还没我们好吃呢,可人家生意却那么好。”
“明天你把咱阳儿叫来,让他好好想想,他像你,脑子聪明,又读了那么多书,肯定能想明白的。”
“好,都听你的,睡吧,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不一会儿,两人一个开始磨牙,一个打起呼噜。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除了小豆丁,一家人都忙活起来。
老爸穿着水手服在大桶里踩着鸭子,用开水给鸭子烫毛。
老妈坐在小凳子上,一根根地拔着水衣地毯上烫好的鸭毛。
奶奶则在给光滑白净的无毛鸭,开膛破肚取鸭内脏。
乾阳手脚麻利,除了番鸭肠,时不时帮一下老妈,时不时帮一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