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宜摇摇头,“不太懂!”
“小别胜新婚,这你也没听过?”
“听过,可是你来还没结婚。”
“你说的那是仪式。除了那个仪式,感情上,我俩已经不缺什么了。”
“你的话,确定是她所想?”
“不然夏川怎么住我家?”
也是,夏川是夏琼的弟弟,住进了袁宅,绝不是因为没钱住店。夏家的钱,在长安买个三五亩房子绰绰有余。之所以住进袁宅,关系而已。无论是夏良朴还是夏川,都把袁天青当成自己人,袁天青也是如此。
“倒也是。夏川那小鬼头,也不知考得怎样了?”李之宜一感慨,把话题扯回到科举上,调笑道,“话说,你怎么不想参加科举?”
为何不科举,这真是个好问题。答案很明显,因为他有可能考不上。
若是百分百能考中,他也愿意考。不说升官发财,拿个文凭也是好的。但是那奇奇怪怪的题,一不留神,他也可能着了道。既然没把握,也不是非得考,不考何妨?
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吹嘘道:“我师父曾作诗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既然继承隐士之绝学,就不能把眼光局限于眼前之人,要比,就跟上下五百年的人比。”
“你师父?”李之宜被吸引住,“你师父又是谁?”
“都是隐士,所以不提名字。”
李之宜上下打量,吐槽道:“你身上的秘密真多。不过,这几句词句倒真有气魄,改天你师父若来长安,你得替我引荐。”
“好。但他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喽。”
袁天青答应而后感慨,摇摇头。
他不想多提此事,转而去说那些缺了一味料的饭菜。
看着好精致,但实在不怎么好吃。
每道菜分量不多,尝那么一口,讨论讨论足矣。
不过当他们吃到一道不放盐的烤羊肉,那个味儿,他们实在受不了。
袁天青还咽了下去,李之宜吐了。
“真难吃。”李之宜不得不这么评价。
袁天青评道:“给自己找罪受。”
李之宜便说:“本主是让你体会一下其中道理。不然到了外面,人家说起此处你都不知道,肯定有人笑话你。本主本该让你自己吃。”
袁天青又评道:“给我找罪受?”他一叹,接着把菜倒一起去,说,“甭折磨了,缺少一味的菜,倒在一起,想必就能吃了。若有人问其理,也可以说:世上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各取所长,以补其短,搭配起来,便是一盘好菜。”
按其道理搅拌,试了一口,果然不错——有丰富的味道。
李之宜连说,“有道理,有道理……”
竟然吃了个饱,也到了下午。
袁天青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家去吧,我得去接夏川。”
李之宜再次失笑,说:“袁大哥,你真让人服气。你不光不知道贡院的门朝哪的,竟然连考几天都不清楚。你不知道咱们大昌科举分为两场三试,帖经墨义算一试,第一天考,策论算一试,第二天考。这两试考两天,中间不停顿。也就是说,他们明天才会出来。然后休息两天,再考杂文,可能是诗,也可能是赋。”
啊?噢!考个试这么复杂的吗?
袁天青吐槽道:“考得不多,程序怪复杂的。这不能怪我,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想出这么奇葩的主意。这点考试竟然分三天。”
“呵呵,有人恼羞成怒了哦!”
李之宜背着手,站起来,往外走去。
袁天青犟嘴道:“跟你闹着玩,其实我知道,怎么能不知道?”
李之宜翻着白眼说:“你知道什么。走啦,去接夏川。”
“什么接夏川?你不是说……”
“本主刚才蒙你呢,试探你知不知道,你果然不知道。”李之宜呵呵笑,“你啊你,连这点小事都弄不明白,奇葩啊。”
“你……”袁天青无语,他真的不懂这里门道。
“所以,走吧……”她催促。
他跟着走了两步,忽然问:“那你现在是不是蒙我呢?”
李之宜捧腹大笑,指着他说:“你啊你,想明白了啊,还说知道,明明不知道。差点又上当了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其实你知道……”
明白了,她刚才解释是真的。
后面说去接人,是蒙人了。
袁天青因不知其理,被蒙了。他羞耻道:“你这丫头,又在恶作剧,不跟你玩了。我去东郊挖煤,去制犁开垦,去青楼喝花酒。你别跟着!”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更猖狂,“你都不喝酒,还说去青楼。”
被小觑了——袁天青加快脚步。
说起了酒,他想到了几种。
他倒不是不喜欢酒,只是不喜欢不好喝的酒——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低,味道怪,最好喝的还是黄酒,但也不尽如人意。
那样的酒,还不如不喝。
他想,“现在要不要酿酒呢?”
他摇摇头,算了,现在做的事够多了,就算酿酒,三个月之内也赚不了多少。之后再赚钱,只能拿三成,拿三成何必那么辛苦?
不如细水长流,慢慢来。
现在呢,顺路看看瓷器拍卖,然后回家补觉!
睡觉睡到自然醒,谁懂此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