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良久,高桥历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曹警官?啊,好。”
挂断了电话,高桥历扭头看着白马探。
“走吧,上次的受害者家属需要我们前去探望。”
白马探轻笑一声,扭过头正打算拒绝,忽而他手机响了一声铃,他随意拿起来瞥了一眼。
“行,走吧。”他说道。
米花市医院人来人往,很多人和车都进进出出,甚至在大门口徒步走进医院的还拿着身份证在排队。
高桥历和白马探两人从窗外往外望去时,只见从医院内出来的人各个手里都拿着一大包的药。
白马探将视线收回,端端正正坐在后座说道:“赚大了。”
医院来那么多人不全是为了看病的,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最近米花市没有流行性感冒或者其他什么流行病,但整个市隔三差五都会有爆炸,抢劫之类的事情,有时候半夜小区里都会因为烟花爆竹而起火造成人员伤亡,因此不少人都自发的来到医院购买药材,看这架势都有种快把药材采购一空了的错觉。
高桥历转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脸色凝重,回头问白马探:“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趁此发药财?”
白马探脸色一变,与高桥历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是没可能。
汽车的通道也被堵塞,两人走行道大概也要等好半天,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高桥历下车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才得以提早通过。
虽然提前通过了,但米花市医院还是很大,走到住院部还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是因为汽车不能进来,两人只好认命加快速度步行。
“上次那个渡边折不是说要塞到我们小组吗,你最近见过他了没?”高桥历问。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每夜在警局加班的你比我更清楚吗?”
“谁要见他啊,脾气那么臭,你要是知道上次他把工藤直接丢下高楼你也不喜欢他。”
“虽然工藤君可能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你与他接触多的话,以后多替我看照着。”
“白马侦探,如果我不小心给你个过肩摔,医药费你自己报销吧。”
两人来到指定病房时,病房外甚至还有警员看守,这让高桥历不禁想起自己之前躺病房的时候屋外也是有好几个警员在看守,虽然他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萘缇栀子。”他仰头看着病房前面的招牌,“上一个伪装成自杀的死者中森静与她是亲戚关系,中森静是她侄女。”
白马探站在一旁没有接话茬,实际上他早就去调查过了。
两人进了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的老妇人,与此同时病床边还坐着一位二十来岁年轻貌美的女孩,那女孩正在低头手里拿着刀在削苹果,老妇人则扭过脑袋看向她身后的窗外,一脸的悲楚。
听到动静,老妇人动作一顿,略微扭过头来看着两人。
那女孩手上拿着苹果,一双眼睛向上瞟着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般的削着苹果皮,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浑身都散发着警惕的讯号。
察觉到压抑氛围的两人没了明显的动作,白马探退到高桥历身后,高桥历则是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之后拿出警官证展示。
“警察。”
老妇人通红的眼眶里又立刻盈满了泪水,她脸上松弛皮肤都被牵扯着一抽一抽的,嘴巴还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们来干什么呀?”
她这一句话问完,眼角的泪克制不住就落到了枕头上。
“静不是永远都抢救不过来了吗?”
高桥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来了解一下状况,您节哀顺变,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中森静本人的人际圈子了解多少,生前她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她是自我了断的。”坐在一旁的女孩突然冷声说道,她冷着脸瞪着高桥历。
高桥历脸上表情逐渐淡然,站在他身后的白马探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将视线落到女孩身上。
老妇人忽而开始抽噎起来。
“如果你们肯用心调查就会知道她生前的家庭状况并不好,她本来生活压力就大,现在米花市还乱成这样,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选择自我了断,你们还要追着她问东问西干什么?”女孩又冷声说。
高桥历:“萘缇达。”
女孩瞪了她一眼,又一次低下头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动手将苹果切成小块。
高桥历和白马探对视一眼,接着高桥历接着说道:“你的姐姐不是自行了断的,她是被人谋杀了。”
“被人谋杀?!”
虚弱的老妇人忽而瞪大了浑浊的眼珠,尽力想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一副受到严重刺激的样子。
“妈!你别激动,躺好,别听他们胡说!”
萘缇达立刻把苹果放置在桌子上起身去安抚萘缇栀子。
“够了!你们不要再我母亲的病房胡言乱语了!探案子探久了疑心病都出来了糊涂了是吧?”萘缇达忽而起身去推搡高桥历,并高声斥责道,“滚出去!滚出去!”
“哎,不是!我们是来”
“滚出去!这里没人欢迎你们!”
“等等等!”
“彭!”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两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看守的警员悄悄瞥了两人一眼,一个个都是憋笑的表情。
高桥历懊恼的叹了一口气,问其中一位警员:“她大概多久出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