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写他的名字,一笔一划。
“我是假死。”谢时鸢道:“你做的,为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都在地下室待得太久了。
“每个人都告诉我,你努力的渴望着获得认同和喜欢,我帮你做个收尾,看你究竟获得了多少段真挚的感情。”周宗政瞧着戾气少了许多。
“进入手术室后,我昏迷了医生抽了我的血,我参与了换血手术。”谢时鸢的手臂上到处是针孔,这东西做不了假。
“参与换血手术的人会死。”她道。
周宗政,“参与了整个过程的换血人会死,我中途叫停了。”
“是不是好奇白嘉述为什么会活下来?不用好奇了,这属于医疗机密。”
谢时鸢的身体有点虚弱,她在昏迷后就保留了一丝意识,她知道周宗政举办了葬礼,听到了裴耀的哭声,还有他强迫她吃下了一颗假死药。
葬礼结束后,他用最快速的速度秘密把她送出国,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手术室,身边围着许多医生,再然后谢时鸢睁开眼便待在了地下室的棺材里。
“这里是a国,我又回来了,你想囚禁我吗?在大众面前营造我已经去世的假象,找了一个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人下葬,你就不怕他们开棺?”
“没有人知道我把你埋在了哪里。”周宗政很是自信。
“你想囚禁我吗?”谢时鸢还是问,她感觉到了他的感情,但是她没有感觉到爱。
任务没有完成,难不成她一辈子待在棺材里陪着周宗政?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如何爱着你。”周宗政沉吟了一瞬,似在回忆葬礼上的每一幕,他摇了摇头,“原来明白珍贵的含义,是在失去的那一刻。”
“我不会囚禁你的,虽然我很想囚禁你。”他想做个实验,关于人的基因感情,他和谢时鸢朝夕相处,最后他会不会爱上她,像最普通的男人一样深爱着一个女人。
转念一想,周宗政还是觉得太可怕了。
可怕的东西,杀不死。
不如放她自由好了。
“等你身体好转,我给你笔钱,你就自由了。”周宗政冷冷道:“你可以去找你最爱的那个男人。”
这有些出乎意料。
这不符合周宗政的做事风格。
“我们周家不是欠你一条命吗?我这人虽然讲究公平交易,你求一条命,就失去一条命,但你失去的那条命你的哥哥已经还给我们了。”
周宗政沉声道:“帮你救了白嘉述,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的哥哥
那个素未谋面,早已死去的兄长。
事情的发展,又来到了一个闭环。
这是谢时鸢不能控制的。
她罕见的沉默了,依旧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脸颊旁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像细腻的玉瓷一样盈润柔滑,歪了歪头,瞧着男人。
周宗政走过去,扶起了她。
“你不是很希望我放过你吗,如你所愿了。”
“你成功了吗?”谢时鸢却是问。
周宗政微愣。
谢时鸢,“其实你生日那天,我还有一句话没说。”
“什么?”周宗政下意识的问。
谢时鸢,“祝你生日快乐,得偿所愿。”
这才是她的祝福。
没有说完的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