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还是没说,也没答,就是一脸平静地瞅着他,目光毫不避讳,特别正直,瞅得聂芳不虚心的都虚心了。
聂芳扇扇手叹道:“罢了,不说便不说。”
他还有句话没说:等你甘愿说了,我怕是听不到了。
这日晚膳,特别丰富,虽说肉食仍是那一小碟,却多了几道菜,还有一碗圆圆小小的四季糕,幸亏没有绿色的咸味四季糕。
陆宁不吃糕点,聂芳撑着肚皮全咽了下去,真是甜蜜的负担。
他俩不知道的是,蓬莱云城已聚了数十名打着观光名义的百家之人。此事云门知,陆玄机也知。
陆宁弱冠生辰平平安安地过了。翌日早膳后,聂芳画了一张陆宁弹琴的样态,就是他昨日见的那侧颜。
石案并不平坦,每当聂芳想动笔时,陆宁就得搬张木板给他垫着。那板儿还是向云门索来的。
聂芳瞅着薄纸,特别满意,上头浓墨未干,便捏着向右举去,道:“陆宁!我把你的神韵画得像模像样吧?”
陆宁换了一卷书,置之后抬面看去,登时愣愕,沉默片刻,有些讪讪,道:“你……总是凭印象画?”
聂芳垂臂,歪了歪头,半晌才明白他说的,道:“哦!因为印象深啊!虽说你不怎么弹琴,但……特别难忘。”
说毕,他讪讪一笑,复将薄纸举了过去,又道:“拿去吧,权当回礼了!”
陆宁毫不迟疑,伸手接过,道:“曲子不是我欠你的吗?”
聂芳嘿嘿笑道:“礼尚往来!不然你告诉我那曲子叫什么名儿!”
陆宁将薄纸置案,复捧书卷,道:“不说。”
聂芳登时惊诧,陆宁竟非不答,而是大落落地拒绝了!他连忙道:“为何不说啊?”
陆宁捏著书角轻轻翻面,仍是那句:“不说。”
“噗……”
聂芳真不知该说什么,陆宁实在叫他大开眼界,这真不是霸道,这真是孩子气了!总不会曲子就叫“不说”吧?果真、果真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