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如何能撬开陆宁的嘴?用手?用小刀?用──
……用嘴?
聂芳大抽一口气,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可他左右抛却不了这个念头。仔细想想,确实、确实最合理。
用手的话大概会被咬断,用小刀肯定把陆宁搅得满口血,如果他含着药,陆宁真不张嘴,药也不会随随便便流掉,虽然脏了些,但他至少能把药吐回罐儿里。
……真的假的?
他低眸瞅着陆宁,不知陆宁是如何咬着牙关还能喘得这般夸张。聂芳绷起脸,双颊不争气地染上热度,他心一横将汤剂含了一些进嘴里,等将面门凑至陆宁面前时,他又却步了。
可迟疑不过少顷,他右掌捏住陆宁的下颚,尽可能将之向外拉,然后──然后将嘴覆了上去。
好干,好烫,又软软的。
聂芳全身绷得紧紧的,右手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了些,他动了动双唇,用舌头探了一探,竟还真探到了细缝。他微微启唇,苦得异常的汤药向下滑入另一张嘴里。
只是短短的时间,聂芳却觉得比永远还久。
最后一滴汤药终于落了下去,聂芳猛地抬头,惊恐地盯着陆宁,他多怕这人会突然醒来。
药罐里还有,他朝空处呸了呸,苦得要命,又羞得要命,但如果他不这么做,陆宁就没命要了。
将剩下的汤剂含入口中,又是一次比永恒还久远的煎熬。陆宁的唇因为汤药与唾液而湿润不少,柔软度似乎也上升了不少。
最后一滴药随着唾液流了过去,聂芳简直丧心病狂,压了压唇,动了动舌头,舔去被陆宁牙齿截住的那些汤剂,又舔去了陆宁唇上残留的苦药。
待双唇分离,聂芳当即以左袖捂脸,右袖替陆宁抹了抹唇,像是要将所有痕迹擦得一丝不留。药很苦,可心里莫名甜甜的。
他心内尖叫不断,他弯下腰,将面门压上陆宁起伏剧烈的胸膛,又烫又硬,正如他的心绪。
聂芳庆幸谁也不在,这儿有的就是尸体和睡得香甜的黑泽。
蓝烝一行人出了麒麟岗,没想到那法阵竟然能直接从里面出来。
而迎接他们的,是领着风青、俩蒙面人与一堆门生的风棋,就连金冠玉也在。他当然不是在等他们,他只是在等火烧完。
风棋压住心中的惊诧,气氛一下紧张到了临界。
金冠玉看他们一身伤,心中愤愤不平,抑住万千思绪,道:“风青,还不去看看?”
风青肩头一颤,低声道:“少、少爷……”
风棋双眉紧蹙,沉默半晌,松口道:“去。”
风青又是一颤,连连道是,垂首碎步行去,他越过人群见到躺在青年身上的徐央,惊骇不已,正要匆匆行去,竟脱口一声惊叫。
脖颈一缩,一条精实的胳膊架在风青项上,他被翻过了身,看到自家少爷神情惊慌,竟有一瞬觉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