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这么沉默到他二人舍得退开就好,大伙儿都能当没任何事,可偏生,唐家人就是不放过他们。
唐春与唐夏撑起身子走跳到自家少爷旁,齐齐欢声道:“姑爷!”
唐蒙大叫了,谁让他也想过那个称呼。然后换唐言轩大叫了,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兴许是因为白云飞愣了那么一下,唐言轩竟然真的将他推开了。
唐言轩匆匆起身,还踉跄一步,他各给春夏一人一记栗暴,大骂道:“谁允你们胡言乱语!”
抬头看去的白云飞震惊不已,他第一次见到唐言轩对他以外的人动手了,明明还不及春夏二人高,却高高抬起手往那二人太阳穴掼下去。白云飞也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样的唐言轩莫名可爱。
唐春唐夏不闪不躲,被揍完也只是按着眉角傻笑,害得唐言轩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蓝烝深深吸了一口气,捂着额心撇过视线不忍再看。
不过白云飞与唐言轩上演这么一出,倒是让几个人惊惧胆怯的心静下来了。在离开洞穴前可是发生了大事。
*
黑泽洞内。黑泽睡得特别香甜,聂芳也是。
然后聂芳迷迷糊糊地醒了,脑儿里就一个想法:什么东西?
身上是什么东西,手上是什么东西,旁边又是什么东西?
缩颚垂头一看,又白又脏,再远一些又绿又红。动了动左手手指,好似多了一只手。往左侧看去,又白又灰,灯火阑珊,映在那粗喘之上。
“我的天啊!陆宁!”
刷的一下坐起身翻过去,他这才发现陆宁裸着上身,通体发烫,惨白一脸却又泛着红光,双唇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他也这才发现自己左臂上缠着大块白布,固定着白布的是一条被血染红的青丝带,而盖在身上的是陆宁的碧春如云裳。
脑儿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将缺了袖的外衣铺盖在陆宁身上,急促地东张西望,他在寻什么,自个儿也不知道。
他摸到了腰上的九重箫,猛地怔了一怔,霎时镇静下来,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药!
他也不顾胳膊上疼不疼,全身骨头跟石头一样硬得发疼,两手窜进兜里摸啊摸的,就是没摸到那药罐。他慌了,心想陆宁如果喝了药,那也不可能将罐子吞了。
他立即朝伸手可及之处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个软软又空扁的小囊,他知道那是金冠玉给的药袋,里头已经空了大半。他又朝附近摸了摸,指尖一颤,是冰凉的触感。
聂芳右手抓起药罐,用嘴叼开了盖,他盯着陆宁,低低喘了几口,他想起陆宁说的那句:等你觉得我快死了。
他真觉得陆宁要死了!那身子烫得像刚出炉的馒头!就只差没冒烟了!不,还真绕着灰烟。
聂芳挪了挪位置,还是决定用左手拿药罐,右手掐住陆宁的下颚,怎料陆宁竟紧紧咬着牙,特别用力,他怎么都扳不开。
他又将药罐换到右手,左手则按着陆宁烫得骇人的额头固定着,将罐口抵上陆宁的双唇之间,一股黑汤流了出来,顺着陆宁的唇滑至了嘴角。
聂芳当即收手,心说不妙,陆宁这样压根喝不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