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君匍匐到谢云皎脚边,抓着她的袍子就是不松手:“殿下!殿下!我知道是你!是你助我实现了理想抱负!殿下啊呜呜呜呜!”
说完又是一摇头,甩出了一张面条宽的长泪,那是对于唾手可得的权利的不舍,赵文君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强求不来,那三策很明显是这位谢小殿下想出来的,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他方才所有的荣誉,功勋都会化为泡影。
但,他绝不是贪功之人!
“放--手!”谢云皎脚下用力,试图将自己的袍子从对方的魔爪里解救出来。
“不--放!!”赵文君如今也顾不上体面,两脚并用就是不放谢云皎离开,“您现在就跟我去圣上面前,说清楚!这三策……不是我的功劳!”
两人僵持不下,还是萧鹤唳从中解围,他按住谢云皎的肩膀将人一捞,护在身后。
萧鹤唳道:“赵郎君,您是圣上亲笔提名的御前司马,官从三正品,如此行为……”他的眼神从赵文君跪坐的姿势上刮过,眼神发冷:“恐怕,不合礼数。”
赵文君怔了怔,复看了一眼被护在身后似乎有洁癖在不断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的谢小殿下,终于有些清醒。
他站起来,整了整袍子,做了一个长揖:“失态了失态了……”
谢云皎道:“有什么话,赵司马坐下说吧。”
赵司马?!
赵文君第一次被人喊这个名头,身上仿佛被点击了一般,这句话仿佛就像是一道枷锁,又像是天空中漂浮的一双无时无刻盯梢的眼睛,他机械的走到桌子旁边,坐姿要多板正就有多板正。
“殿下请说。”
谢云皎坐在他旁边,萧鹤唳则立于她身后。
“我知道你来了是为了献策的事,是,这策是我写的,但署名却是你。”谢云皎推过去一盏茶,丝毫不掩饰的开诚布公。
赵文君惊讶她的坦白,弹一下的站起来:“殿下你这是为何啊!殿下为何要帮我!”
谢云皎是在帮他,但更是在帮自己,只是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往外说,只道:“前日与你赵司马喝酒,我就发现你是个性情中人,你满腹经纶却不被重用,实在是我大历的损失!”
“这……这……”自负才情的赵文君“这”了半天这不出个所以然,但被人夸赞总归是心里开心,他慢吞吞的坐下,喝了那杯茶,“但也不能抢了殿下你的功绩……”
“唉……”谢云皎大方的摆摆手,“赵司马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的功绩就是为父皇选拔真正的人才!”
瞧瞧,不愧是皇族中人,这话说的既漂亮又让人心里舒坦,赵文君想若是自己也有这个情商,何苦三进殿试三不录用呢?
赵文君短短的叹息一声,又有些矫情道:“可是……以这种方式入朝为官,与那些纨绔倚靠家庭背景的有何异处呢?”
言下之意,我清高,我和那些个纨绔可不同流合污!我可以靠实力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