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裳的手很小很软, 她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
宋允眼角余光落在宁华裳的手腕,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是当年先皇死后, 皇位争夺白热化的时候, 有人刺杀原身, 宁华裳为了救原身留下的。
那天原身和她乘坐的马车在郊外出事,马车翻了, 她搀扶着原身一路逃走,被逼到悬崖。
原身被杀手扔过来的侍从尸体撞了以下, 失足滑落悬崖, 是她一把抓住了原身, 死咬着牙不肯放手。
当是那地上又一块特别尖锐的石头,是直接扎进了她的手腕上。
被救的时候太医都惊呆了, 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以宁华裳这样娇小的体型是如何拉住原身这样高大的男人的。
原身没有事, 她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她的手留下了疤,伤了经脉不能再弹琴了。
宋允看着那道疤, 大拇指轻轻的在上面摩挲,有些心疼她, 毫不保留的爱然后换来的是自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感受着宋允指尖的温度,宁华裳有些不安, “怎么了?”
“没什么。”宋允淡淡的说道。
这时, 李郁德说道,“皇上,到了。”
太后宫, 宫门紧闭,太后的贴身大宫女彩绣站在门前,跪下行礼,“皇上,太后正在休息。”
宋允冷笑,“朕来了都不开门,太后好大的威风。”
彩绣并不怕皇上,毕竟原身是如何被太后哄的晕头转向的她是亲眼所见,这些印象根深蒂固,而宫中传言的那些残暴杀人,她却根本没见过,只当是流言夸张。
彩绣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且等片刻,太后大约一炷香便好。而且皇上……”
她抬起头,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宋允,“太后说,她只想见您一人。”
“是吗?”宋允轻轻的呢喃让人听不出情绪,然后看向宁华裳,“皇后,你说朕被拒之门外该当如何?”
宁华裳心里疯狂吐槽,你们小情人闹别扭非把她扯进来干什么?嫌她还不够柠檬吗?
骗子!装模作样!
太后宫一个丫鬟都这么恃宠生骄还不都是你的锅?
宁华裳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仍旧是一幅雍容华贵,端庄淑仪的一国之母风范,她目光温和,笑容大度,“皇上和太后既然有事相商,臣妾便先告退了。”
彩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果然,太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皇后,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不对。”
宋允仍旧抓住宁华裳的手,“皇后,今天朕就教你怎么处理后宫之事。”
“嗯?”宁华裳诧异的看着他,她回答错了吗?以前不都是让她回避吗?
再者,太后就算不是皇上亲母也是一国太后,皇上是儿子,她是儿媳,他们又能做什么?
“李郁德。”
“奴才在。”
宋允吩咐道,“彩绣蔑视皇威,对皇后不行礼不请安视为不敬,拖下去仗责三十送进劳役司悔过。”
“奴才遵旨。”李郁德挥了挥手,招来两个太监就要将彩绣拖下去。
彩绣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发难,登时慌了,“皇上,奴婢可是太后娘娘的人!”
宋允没理她,反而问宁华裳,“皇后以为这样处罚如何?”
这是把锅往她头上推吗?
宁华裳嘴角抽了抽,笑的风轻云淡,“极好。”
这边,彩绣张牙舞爪的试图推开两个太监,“放肆,你们居然敢抓我,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滚!”
李郁德是见识过皇上在殿上杀人的,知道皇上现在已经大权在握,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根本不管彩绣的叫嚣,又叫了两个人,直接就将彩绣绑了。
彩绣不甘心的对着宋允大叫,“皇上,您这么做就不怕太后伤心吗?”
李郁德怒骂那几个磨磨蹭蹭的小太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下去!”
“太后娘娘救奴婢,太后娘娘!”
在彩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中,太后宫的门开了。
“慢着!”太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皇上何故如此生气?”
宁华裳见太后出来,正要下撵行礼,再次被宋允拖住,“记住出门前,朕和你说的话。”
霸道处事,只手遮天。
这八个字,宁华裳此时此刻才真切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允和宁华裳高高在上的坐在轿撵上,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甚至李郁德也没有理会太后的命令,硬是让人堵住彩绣的嘴拖走了。
很快,彩绣凄惨的叫声传了过来。
扶手太后的宫女的手都被太后抓出了血。
太后心里涌上一阵恐慌,再联想到这几日的流言,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超过了她的掌控。
尤其是眼前这个容貌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却陌生无比的男人。
宋允从轿撵上下来,又将宁华裳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两个人在簇拥下踏进了太后宫。
屏退左右。
宋允牵着宁华裳的手坐下,“先皇驾崩已经一年有余,朕听闻太后日夜思念,每
晚不能入眠,今日便请太后前往无极山替先帝祈福。”
“你让哀家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