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当初我生孩子,差点去了半条命,后面独自拉扯孩子们长大,有时累得在灯下打瞌睡,现在倒好,你直接来捡这现成的,凭什么有这么好的事!”
江舒窈抽抽嗒嗒地流着泪,吐露的话语让燕桁心痛不已。
世间都说女子生育艰难,他头一回看到孩子已是那般大了,也未曾想过她一人带着孩子生活的艰辛。
“刘麻子欺负我、王婶笑我、我都不在意,凭什么你要为了那么个东西冤枉我。”
江舒窈浑浑沌沌的,都不知自己在嚷什么,只把心中的委屈全都一股脑宣泄了出来。
“说什么喜欢我,还不是转头看见个女人就丢了魂,还好我不要嫁给你,永远都不嫁!”
燕桁见唤不醒她,只好默默地将她按在怀中,悉心听着她的埋怨。
“我一个未婚姑娘,回了京中带着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要被人怎样编排,都怪你装成李偃珩,我的计划全被你毁了。”
江舒窈越想越难受,想到自己这艰难的几年,躺在燕桁怀里“呜呜”哭着,如同不知事的孩童一般。
李福跟在马车旁听着里面凄惨的哭声直咋舌。
娘哎,这下主子可捅大篓子了,郡主哭成这样,莫不是气死了。
他赶紧让卫三卫四带着小主子们再离远些。
燕桁不知道江舒窈心中有这么多委屈的情绪,这才惊觉自己从开始到现在自以为是了多久,伤了她多少次心。
“对不起杳杳,对不起。”
他把浑身滚烫的江舒窈抱在怀中,在她额间轻轻印上一个珍重的吻。
“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不对,没事了,马上大夫就来了,挺住。”
江舒窈的身体烫得吓人,发热说胡话也是很严重的病症。
燕桁早就遣了暗卫去城镇里找客栈请大夫,等到马车入了城,他赶紧横抱着江舒窈下车直奔准备好的天字房间。
大夫被暗卫揪来,正在房里忐忑不安地等着,见到病人来了,也不追究其他,赶紧把脉诊断。
原来江舒窈手臂上的伤受了泥巴和雾水的侵蚀,已经红肿溃烂了一大块,这才引起了高热。
燕桁看着江舒窈不省人事的模样,恨不得回去把刚才的自己狠揍一顿。
她本就因为为了救红拂而受了伤,自己还那般怀疑,肯定伤透了她的心!
等到江舒窈从高热中醒来时,夜已深了,除了发热,她身上还是无力得狠,脑袋也痛得要命。
看见客栈的屋顶,江舒窈先是一愣,而后转头瞧见了守在床边的燕桁。
“杳杳?你醒了。”
燕桁原本只是疲倦地闭着眼假寐,一听到江舒窈衣料摩擦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
见江舒窈冷冷地盯着他,燕桁心中闪过一丝痛楚,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见没有滚烫了,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不用摸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明日让李福为我买些药材来,服过汤药便好。”
江舒窈不记得自己晕厥中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看到燕桁衣不解带地守着自己,顿时五味杂陈,但仍旧不想给他好脸色。
本以为燕桁会和之前那般对自己怒目而视,谁知他竟然收敛了森冷的眉眼,带着些温和的气息来吻她。
“杳杳,都是我的错。”
江舒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侧过脸去,燕桁的唇一时印在了她坨红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