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许久的人,红拂瞬间想到了对策,直接捂着脸匍匐在地。
“夫人何苦使出如此手段?妾身……呜呜呜。”
她哭得凄凉,声音在安静的山间回荡。
燕桁不知在想什么,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是妾身说谎了,夫人原本想救妾身,只是最后妾身自己不小心滑了下去。”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好好的真相,被她说得和故意逼迫着编造出来的一样。
江舒窈冷哼一声,看向燕桁:“你可听见了?到底是不是我故意推她的?”
“你这是屈打成招。”
燕桁沉声看着她,仿佛对她这样陌生的一面感到不快。
“是不是屈打成招,你自己去辨别。”
江舒窈看也不看扑在地上的红拂一眼,直接凑到燕桁身前。
“这是解药,你以为,我会正眼瞧这种女人?少拿我和她相提并论,害她?她还不够格!”
她掷了一颗解药到红拂面前,红拂赶紧从泥泞中捡起来,也不顾上面裹着泥巴,如狼似虎地将解药吞下了肚。
江舒窈头也不回地从燕桁身边穿过,燕桁收敛着眉眼没有说话,待看到她的胳膊,才一把将她攥住。
“你……受伤了?”
看着江舒窈擦破的衣袖和血迹,燕桁眼里不情不愿地漫上一点关切。
江舒窈勾起唇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不劳你费心了。”
李福在后面看得暗自咋舌。
不知主子怎么回事,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为何非要冤枉郡主呢。
现在搞得郡主与他划清界限,泾渭分明,自己一张脸拉得老长,却不去解释。
“这……主子,要不奴才去给夫人送些膏药吧?”
红拂还在,李福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而是瞅着燕桁的脸色斟酌了片刻,笑着问他。
“你倒是机灵。”
燕桁哼笑一声,待看到地上泪光盈盈的红拂时,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去。
“去送吧,用最好的玉脂膏。”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叫住准备去取药膏的李福。
“待会你就跟在夫人的马车旁,不用到我身边伺候了。”
“是。”
李福笑眯眯地,去取了药膏来替主子哄媳妇。
江舒窈冷着脸回到马车上,卫三卫四正耐心地带着带着姐弟俩捏泥巴玩。
见她回来了,江锵玉连忙握着手中的泥块扑了上来。
“娘!你看我捏的什么?”
江舒窈好不容易让他的脏手没挨着自己,定睛一看,江锵玉的手上放着坨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四足动物。
“这是……猪?”
江锵玉没想到自己的“大作”会得到这么个回答,顿时瘪了瘪嘴,快要哭出来了。
江舒窈连忙用眼神问身后的卫三卫四。
卫三伸出手挎着腿做出驾马的动作,江舒窈赶紧改口。
“是骏马啊,捏得真像。”
见她笑眯眯地猜对了,还夸奖自己,江锵玉这才吸了吸鼻子,挺起小胸脯。
“娘真厉害!我要骑着马打死坏人,保护你和姐姐。”
江鸣珂迈着短腿凑过来,奶声奶气地嫌弃道:“不用了,我也会骑马,不需要你保护,我们一起保护娘。”
两个贴心小棉袄把江舒窈刚才拔凉的一颗心贴得暖暖的。
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娘就等你们保护了,快上马车吧,待会我们就要重新出发了。”
侍卫们休整得差不多了,山中危险,还是早点出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