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姐弟俩擦干净手,被暗卫抱着上了马车,江舒窈在最后,正准备跨上车时,突然浑身无力,险些从车上跌下来。
“郡主小心!”
卫三在后面及时撑了一把,江舒窈这才惊魂未定地扶住檀木车框。
头有些痛,也许是方才一顿折腾,在山间受了凉,得赶紧到了平地喝点热茶。
“谢谢,我没事了。”
朝卫三道了谢后,江舒窈正准备坐回车内,李福捧着药笑眯眯地来了。
“哎哟,郡主,奴才奉主子的命令来给您送药了。”
他站在车下,把带来的膏药一一摆出来:“这是止血的、这是祛疤的……都是上好的宫廷秘药。”
江舒窈通通不要:“都拿走,我自会处理,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李福缩了缩脖子,弯着腰劝慰道:“郡主莫生气了,主子刀子嘴豆腐心,又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这才不会哄人,他一颗心都在您身上呢。”
见江舒窈神色冷淡不变,他干笑了两声,接着道:“这药您留着用吧,否则……我们这做下人的也不好交差呀。”
江舒窈对李福是气不起来的。
“放下吧,我会医术,下次其实不用这些了。”
头越来越痛了,江舒窈只好赶紧把药膏接了过来,免得再生事端。
太累了,她现在只想闭眼休息。
“好嘞,郡主,主子在感情上总是一根筋,您若是有何不高兴的地方,直接与他说就是了,何必气着自己。”
李福苦口婆心地劝着,见江舒窈半阖着眼,神情漠然,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好打住了嘴,又躬身退下了。
江舒窈都不知李福是何时走的。
她眼睛越闭越紧,只来得及叮嘱了姐弟俩有事叫她,便头一歪倒在马车车厢壁上昏睡了过去。
燕桁跨在马上在队伍前面缓缓走着,心里惦记着江舒窈的伤,又不肯回头去看一眼。
他心知是自己当时一时脑热,错怪了她,可又气她行事过于激烈。
最主要的,还是红拂的身份不一般……他没法和平时一样直接将她处理了。
想到刚才江舒窈眼里含泪的倔强模样,燕桁叹了口气。
还是回头给她道个歉吧,是他错怪了她,也是他让她受了委屈。
队伍已从山路出来了,不远处就是一处城镇,方才在山匪的埋伏下许多东西都摔坏了,正好可以在此补上物资。
燕桁盘算了一下,便勒紧缰绳掉头往马车转去。
谁知走到一半,李福就一脸凝重地凑了上来。
“主子,郡主病了,两个小主子正哭闹呢,卫三卫四在看着小主子。”
燕桁眸子掠过一丝暗色,薄唇微抿,直接单臂用力一抽,瞬间掠到了江舒窈的马车旁。
“杳杳。”
马车的帘子遮住了光,孩子们已被抱到一边去哄着了,江舒窈安静地睡在车内,双颊泛着不正常的坨红。
燕桁眼里闪过一丝痛意,长腿一蹬便入了车内。
“赶紧进城寻处客栈,孤与郡主要入住。”
他探头低声吩咐了一句,随即缩回车里,一把将发热昏厥的江舒窈抱在了怀中。
“杳杳,醒醒。”
轻声的诱哄在车内回荡,江舒窈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脑子如同浆糊一般。
好难受,她好想娘。
“娘……”
看见她迷迷糊糊地喊着母亲,紧闭的长睫下流出一行泪,燕桁抚着她脸颊的手顿了一瞬。
“是你……”
江舒窈费力地睁开眼,见燕桁那鬼斧神雕的俊脸在面前摇晃,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委屈。
“不要你,你走!”
她软绵绵地哭嚎着,对燕桁的呼喊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地发泄着心中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