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姐姐,你这样子,见夫人瞧见了该疑心了。”
一旁的惊蛰就跟训练过的机器似的,一言一行完美符合标准,她适时的提醒着谷雨,别忘了自己的处境。
谷雨赶紧收敛神色,内心却不服气,这儿除了她和姑娘,全都是沈家的人,自然什么都帮着主君。
可怜啊,她们两个弱女子。
不,最可怜的是她自己!姑娘至少能不知情的快乐着,她则要忍受内心的煎熬,良心的谴责,谷雨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切莫让人瞧出什么来。
大殿里,贺持盈跪在蒲团上,无比虔诚。
菩萨,我谢谢你,原来世上真的有菩萨,能实现人的愿望。
拜佛,上香,解签,她只求到一只中签,却问了别的问题。
“大师,有人能一觉睡醒就到了几年之后吗?比如十三岁的人,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岁了?”
大师笑吟吟的坐着,看长相确实像个大师,可天下的大师都说着差不多的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人死而复生,有人能记得自己的前世记忆,烂柯人的典故人人皆知,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大师的厉害,就厉害在虽然他说的莫名其妙,但人总能从中悟到些什么。
贺持盈恍然大悟,是啊!别人进山里砍柴,看会儿下棋,再回家都过了几百年了,她不过就是快了一年,提前看到一年后的自己而已。
倒是她看不开了。
“多谢大师,我悟了。”
内心豁然开朗,去年的她是她,今年的她也是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既然富贵都送到嘴边了,难道还要强迫自己不张嘴吗?
贺持盈出来时,沈偃正和人闲聊呢,他不信佛,也不拜佛,只在外面等着她。
“解好了么?”
一旁的男人见二人的神色,立马笑着打招呼。
“这就是刺史夫人吧?果然是国色天香,和刺史大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拙荆也在,可得来见见夫人才是。”
这就是做当家主母的感觉么?很是新奇,贺持盈也见过伯府的主母在外,代表的就是整个伯府的脸面。
前儿个还是少女,今朝已为人妇,着实新奇。
“我夫人初来汴州,以后还得陈长史家的夫人多邀她出门才是。”
沈偃将她带到自己身旁,告诉他面前的这人是谁。
长史,乃是刺史的下属,掌一州兵马,是沈偃的左右手,贺持盈也学过这些,作为妻子,她出去就代表了沈偃。
自然也该跟这些人家的主母交好,陈长史的夫人年纪稍长些,生着圆盘脸,柳叶眉,看着也是个利索人。
“只要沈夫人不嫌弃,日后谁家有宴,我可都是要厚着脸皮请夫人同往的。”
四人正好凑在一起,陈长史同沈偃说话,陈夫人便亲热的挽着贺持盈,好的跟姐妹似的。
不愧是官场上的啊,打起交道来只让人觉得舒心,她还没学会这些交际的本事呢。
沈偃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想谈公事,只想跟自己的夫人待在一块儿。
“没事,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
陈夫人热络得很,拉着她在一旁买茶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