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你和沈刺史十分恩爱啊,想必是新婚夫妻?”
陈夫人这人的妙处就在于,她打听什么事儿,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很是自然。
贺持盈摇摇头,她还不是很适应这个新身份。
“已经成婚快有一年了。”
汴州的茶饮子和长安的不同,多了些别样的味道。
“倒也不久,可有子嗣么?我家有两个皮小子,整日烦人得很。”
“还未有子嗣,男孩子活泼些也好。”
自己要是来的晚一些,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兴许就能直接见到自个儿的孩子了吧!
陈夫人见她也是个不讨厌孩子的,时下女人们聚在一起无非就聊那些事儿,孩子,衣裳首饰,夫婿。
她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拿出个香囊来,“汴宁寺的送子观音可是灵的很,我与夫人投缘,就送给夫人了。”
揣度别人的心思很简单,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妇人,有个孩子傍身,会省去很多麻烦事儿,这位沈刺史的夫人看着年纪小,恐怕不好意思呢。
“啊?那,多谢了。”
贺持盈有些愣,这是送什么,送求子符?
陈夫人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还要求子?
“这有什么的,你我夫婿都是管着汴州的官儿,我们也应该情同妯娌一般往来才好,过几天我办个踏春的宴,邀你你可一定得来呀!”
这就是愿意带着她跟汴州贵妇们认识了,陈夫人愿意开这个宴,她有心了。
贺持盈想到自己的姨娘,无论哪家的宴,出席的都是正头夫人,这也成了她这些年给自己定的目标。
嫁人不看家世,只是决不能做妾,否则永远只能藏在后宅里。
“你我情同姐妹,我定会去的,还得你领我好好看看这汴州的景呢~”
有陈夫人的刻意交好,倒也聊的投机,沈偃却已经早早的在山下等着。
两家就此别过,贺持盈还有些出神的琢磨着如何做一个贤内助。
“在想什么?一上车也不看我?”
沈偃掰过她的脑袋,迫使她看向自己,语气不满,可看向贺持盈的眼里没有一丝责怪。
贺持盈与他对视着,被这眼神扰的心里有些怔住。
她是什么宝贝吗?
怎么用这样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就像荣安伯夫人看长姐的时候,那是她的嫡女。
长姐不读书,她不怪罪,长姐挑食,她也不怪罪,不计回报的宠溺眼神。
姨娘看她是不同的,姨娘的眼神是希望她能嫁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是希望她能讨父亲欢心。
贺持盈从小就知道,自己该选择怎样的一生,该为自己搏一个怎样的人生。
父母之爱深也好,浅也罢,无论如何她将自己排在第一位,因为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将她排在第一位。
可沈偃的眼神,就像能够不顾一切只为她似的,她有些怕,有些不敢看。
“你……容貌昳丽,太晃眼了。”
贺持盈随便扯了个理由,怎料沈偃却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发放大,甚至直接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如清泉激石,让人无法忽视。
贺持盈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竟惹得他笑成这样,有些不高兴的秀眉微蹙。
沈偃箍着她脑袋的手下移,捏住贺持盈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抵。
俯首吻上去,顷刻间便封住了她鲜红的唇瓣。
贺持盈,这个吻,我肖想了多年。
贺持盈无措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裳,惊讶的忘记了呼吸,她不仅睁着眼睛,还瞪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