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睁开眼睛,仍旧是在汴州,身旁的枕头上还有旃檀花的淡淡香气。
“姑娘,主君在书房,吩咐别叫醒你。”
谷雨守在一旁,心里又惊又怕,却半点也不能同别人说。
这一夜,她在屋外心惊胆战,生怕二人会发生什么事情。
直到早上沈偃神清气爽的出来,脸上还有几分笑意,不像最开始那样叫人看着害怕。
最初的沈偃,是居高临下的,看她的样子就像看一只蛐蛐儿,蛐蛐儿,想碾死就碾死,想拿出去卖了就卖了,只是一个玩意儿。
谷雨是害怕他对贺持盈做些什么的。
“今日该去寺里还愿,谷雨,你去准备准备。”
贺持盈迫切的想看看,汴州和长安城有什么不一样,她从前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长安城郊。
若是来了汴州不好好的出去玩玩,真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谷雨和惊蛰一起进来伺候她,找衣裳的找衣裳,洗漱的洗漱。
若要问和从前有什么不同,贺持盈只能说更加方便了,以前只有谷雨伺候她,什么事儿都要忙,现在多了几个丫鬟,更好!
“姑娘,就穿昨日主君送来的衣裳可好?”
送的衣裳很多,全是新做的,都是来汴州之后送来的,陆陆续续送来了好几次,一次做的衣裳赶上伯府里一年做的还多些。
别的谷雨不好说,但这个主君一定有很多银子。
“嗯,就要那件。”
绿色的衣裙外穿着藕荷色披风,衬的贺持盈越发娇小。
“姑娘,这衣裳可真好看,比伯府里做的那些好多了。”
谷雨替她理着裙子说道,这料子一看一摸,不知道比以前的那些贵重多少倍,一个不缺银子使的夫婿,也挺好。
“妆花缎的裳,天香绢的衣,怎能不好看呢。”
荣安伯府说不上阔绰,用的衣料也是普通的,最好的往往只在主君,主母,老夫人,以及主母所生的嫡子嫡女身上出现。
只见过,未曾穿过,如今穿起来,确实很不一样。
看来,她成亲后过的很好啊。
贺持盈觉得很欣慰,不仅达成了目标,还超额达成,如果她过的是这样惬意的日子,护国寺那一劫,晕了就晕了吧,值。
待用好了饭,上了马车,她才见识到汴州繁华不是那些商人吹嘘的。
商铺林立,人流如织,不输长安城。
她看的新奇,撩开帘子上马车的却不是谷雨,而是沈偃。
“怎么是你,谷雨呢?”
陌生的环境,还是得见到谷雨才觉得安心。
“外面,来尝尝,三月的桃花酥正是时候。”
沈偃手里拿着食盒,里面是新出炉的桃花酥,芳香扑鼻,还冒着热气。
“怎么这桃花酥是热的?”
小小的一个,粉红色,捏成了桃花的样子,十分好看。
“这是汴州特有的,你身子不好,吃些热的。”
沈偃一上来,目光就只聚集在她身上,外面的热闹繁华,与这马车无关。
“你穿这衣裳,很好看,一会儿回来让人来府里在做几身吧?”
他攒下来的银子,就是要花给贺持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