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在一旁神色焦急的看着她,这屋里,贺持盈只认识她一个人,可她看向谷雨,谷雨却没有拦着这个男人。
“你是谁?三月十一我们去了护国寺,回来的路上撞到了马车上,我没见过你,这里也不是荣安伯府。”
好歹谷雨还在,她心里稍微定了些。
男子看向谷雨,“夫人说的事情你记得吗?”
谷雨做思索状,“姑娘是说的去岁三月十一吧,那日出了意外,然后就遇上了如今的主君”
“你去外面候着,我给夫人说。”
他挥挥手,摒退下人。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男子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贺持盈慌乱又害怕的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阿盈,你说的是去岁的事情,现下已经是兴平二十八年,我们已经离开长安,到汴州了…………”
兴平二十八年?什么?贺持盈记得很清楚,兴平二十七年三月初,家中主母才开始给长姐相看人家啊!
三月十一,主母领着家里的女眷去烧香拜佛。
前几天,主母还带着长姐去赴宴呢!
可怎么一觉醒来,已经是兴平二十八年了?
这一年里,她的亲事也定了下来?甚至已经成亲了?
贺持盈不信。
“那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偃啊!京城沈家的沈偃。”
沈偃定定的看着她,不舍得挪开眼珠子。
“你说你是沈偃,可沈家怎么可能会让你娶我?”
“难道我是你的妾?”
贺持盈掩住嘴惊呼出声,可谷雨分明叫她夫人啊!
京城能说的出口的,只有一个沈家,沈偃也是声名远扬,文武双全的绝世公子。
沈家世代为官,乃是大族,甚至宫中的贵妃也姓沈,而沈偃已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娶什么样的人娶不到,偏偏会娶了她?
莫非这人根本就是个沈家旁支子弟,拿这些话来诓骗她?
“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你不是妾,你是我的正妻。”
沈偃脸上有几分欣喜,原来她也曾听闻过他吗?
贺持盈脸色不太好,是听说过,听自家父亲骂过,说沈家的都不是好人,特别是沈偃,年纪轻轻就好玩弄权势。
三月初,沈家主母的宴会,家中主母想方设法带着长姐去了,那宴不就是给他挑媳妇儿的?
父亲虽然骂沈家,可也想长姐嫁给沈家嫡系子弟,也好让自己家能沾光,骂归骂,要是能有利于自家,那便不骂了。
这沈偃,是长姐看中的夫婿,不该是和长姐相看吗?
“嗯……”
她点点头,这也算听说过吧。
“我若要娶谁,谁也不能阻止,何况我们在汴州,纵使家中虽不满,也管不到我们。”
她忘了,不记得从兴平二十七年到二十八年之间的事情。
只记得昨儿个还在烧香拜佛,今儿个就已经离开了长安城,来到了汴州,成了别人的正头夫人。
能做沈家子的正妻,她该高兴才是,护国寺的菩萨真就那么灵吗?
求了姻缘,转身就给了她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