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遇到事情不能慌,兴许这只是一场梦呢。
“现在,是兴平二十八年的三月二十?”
沈偃点头,“是。”
“你是我的夫君,沈偃?”
贺持盈有些怀疑,护国寺之后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捡这么个大漏。
“是,我是你的夫君沈偃,字微明。”
“这里不是长安?是汴州?”
“是,我是汴州刺史,你是我的妻。”
我的天,护国寺的菩萨,当真是太灵了些!
贺持盈捂住脑袋,头上的疼痛让她清醒。
“我的头是怎么回事,方才谷雨说我晕了?”
三月十一护国寺之行,这头应当是她磕在了马车上的缘故才会疼。
沈偃无比熟稔的轻轻按压着她的额头,温厚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掌之上,贺持盈却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还是一个为未出阁的姑娘,连男人手都未曾摸过的。
“阿盈,是我之过,昨日耽于公务回来晚了,你来前院等候我,这院子又是刚布置不久的,地上有些滑,才让你不慎摔了,伤到了头。”
沈偃懊恼自责的样子,令贺持盈心绪复杂。
“大夫说你得头要小心看顾,按揉得当会利于恢复。”
沈偃一边说一边揉着她的额头,人真是适应性很强的物种,他的力道适中,按的人很舒服,竟也渐渐接受二人如此亲近的距离。
他待自己这样好,二人的感情应当也是极好的吧?
贺持盈见过的夫妻不多,伯府的伯爷和主母,也没见如此亲近过。
而她的生母只是个姨娘,父亲也从未对她这样过。
“我还是想不起来。”
为何独独记不起来呢?到底是她失忆了,还是兴平二十七年的贺持盈一觉来到了兴平二十八年?
“无妨,大夫说莫要多思虑,既然想不起来,那我们再重新做一遍。”
“汴州没有护国寺,却有久负盛名的汴宁寺,明日我带你去可好?”
如果不是去烧香拜佛,她也不会磕到脑袋,兴许去了能想起些什么来。
贺持盈点点头,她没有看向沈偃,自然不知沈偃看着她的目光是多么的温柔眷恋。
沈偃对她来说,是陌生人,贺持盈往后一缩道,“我想休息了,让谷雨进来伺候吧。”
“好,我让谷雨进来,你好好歇着。”
沈偃为她掖好被角,看得出来她还有些不自在,也不再打搅她,转身离去。
“谷雨,好好伺候夫人,切莫跟夫人说什么胡话。”
一出屋子,沈偃面色冷了下来,在屋里他是春风,在屋外就成了寒冬。
谷雨怯怯的不敢看他的神色,听着他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只能点头。
“是,主君。”
待他离开院子,谷雨手中的帕子已经攥成了一股。
“姑娘,你还好吗?”
这话问的倒有几分奇怪,贺持盈看着这没有一点儿熟悉感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