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小舟、渔船趁着敌人还没看清真正面目,四散而去。然后一到晚上,又重复同样的策略。
如此连续七天七夜,孙坚夜夜都用空船篝火蒙骗敌军。就在敌军被折腾得疲惫不堪的时候,一天夜里,战船上真的满载强兵,大举登陆。
船上水军悉数登陆,变成善战的丹阳兵,瞬间就把黄祖的阵营冲得七零八落。
第二天,逃进邓城的黄祖,以张虎、陈生二人为将,再次对丹阳兵展开猛攻,意图打退孙坚。
下定不让孙坚等人生还一个的决心,张虎、陈生带着五千人,冲入孙坚的主阵,大声骂道:“江东鼠辈!犯我城池!意欲何为!”
闻听此言,孙坚看向左右,道:“何人与我拿下这二賊?”
上将韩当道:“我去!”说罢就挥刀直取张虎,两人大战三十回合,火花锵锵,双目喷火。
陈生见状,一边大叫“我来助也”,一边帮助张虎夹击韩当,二打一,韩当苦不堪言。
就在韩当身处险境之时,孙坚拿过弓,把弦拉满,抵住眼角,一声“看箭”,松弛放箭。
陈生尖叫一声,从马上栽落。
张虎畏惧,拔马便逃。韩当紧追不舍,对着张虎的头盔劈了下去。
“二賊已被斩杀!”
闻听此言,黄祖全军开始笼罩在失败的阴影中。支援的黄祖本人更是狼狈不堪,混在自家败军中,拍马而逃。
“生擒黄祖!”
孙坚手持古锭刀,在后面紧追不舍,好几次,都逼近黄祖的后背。
黄祖丢盔弃甲,混在步兵之中,九死一生,逃进邓城。
这一战,江夏水军大败。
孙坚军的旗帜插遍四方原野。
孙坚迅速进兵汉水,将两万水军屯于汉江。
“黄祖大败”!
快马接踵而来,报告战败的消息,刘表大惊失色!
蒯良道:“既然如此,我军应坚守不出。另外速让刘磐回援。”
“此言差矣!”此时蔡帽表示反对,并且口出豪言,道:“襄阳尚有精兵五万,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岂可畏敌不前!我虽不才,愿出城与孙坚一战!”
刘表允准。
蔡帽与表弟张允,将荆州全部骑兵三千骑带出,并带了一万步兵,出襄阳城,至岘山扎营。
孙坚席卷各处荆州军,屡获战果,携大胜之势,很快击败了蔡帽的军队,蔡帽从子蔡中、蔡和被孙坚斩杀。
眼高手低的蔡帽,甚至没有看到孙坚本人,就跟着惨败的残兵,逃回襄阳城。
看到蔡帽损兵折将,厚着脸皮逃回来,蒯良当面怒骂道:“无知匹夫!看到下场了吧?”
尽管蔡帽不住的道歉,蒯良还是要求刘表按照军法处置,道:“不听我言,招致如此大败,如今我军已全面被动。应该有人承担责任!”
刘表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他知道不能杀了蔡帽,如今蔡家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于是他说:“不可不可,大敌当前,不能斩杀大将。还是让蔡帽戴罪立功吧。”
最后刘表没有允许斩杀蔡帽,蔡帽的姐姐可是绝世美人,刘表视若掌上明珠,十分的宠爱。
蒯良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吱声。
大义与后宫,总是相克,纠缠不清。但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只有期待刘磐将军早日回来救援了。”蒯良抱着悲壮的决心,投入城池的防务工作中。
襄阳城乃荆州第一大城,背靠大山,三面环水。
襄阳城号称荆州之险,是举世无双的要害之地。
孙坚的大军来到城下,也都攻得心烦气躁,兵马开始出现远征的疲劳之相,和对战争的厌倦之色。
孙坚答应过他们可以抢钱抢粮抢女人的,可是一直在打仗,根本没有机会去抢。
终于有一天,狂风大作。
野外扎营的孙坚军苦于沙尘和狂风,达半日之久。
不知道怎么回事,竖在中军的“帅”字大旗的旗杆,“咔嚓”一声折断。
这是大凶之兆!
帅旗可是全军的灵魂所在,兵卒们全部被不祥的感觉攫住。尤其是幕僚们眉头阴云密布,围着孙坚,纷纷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近来战事连连,早已人困马乏,士兵们不堪重负,而且远离家乡作战,马上又要临近冬季。如今朔风骤起,中军帅旗旗杆折断,大家都有不祥的预感。不如就此退兵,返回荆南如何?”
孙坚嘲笑道:“大丈夫征兆沙场,还怕什么不祥?”他虽毫不在意,但是事关军队士气,他也认真地补充,道:“风乃天地之呼吸,冬天到来前刮朔风是自然现象,那是报告冬天将要来临,不是有什么不祥之兆,这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襄阳城不日就能拿下,我们怎么能功亏一篑呢?我保证,进了城以后,大家可以洗劫三天,城内的女人随便玩!”
如此一说,也有道理,众人无话可说。士卒们听到有女人,也都鼓足了干劲!
第二天,孙坚大军又大呼高叫地攻城,填护城河,放火箭,派步兵拿着云梯攀爬。
但襄阳城岿然不动。
下霜了,夜里下个不停。
萧萧战场,只有士兵的尸体引得寒鸦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