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寂从地上站起身,安静的看着关紧的红色房门。在无数时间和历史中,一切的一切都导向了这样一个结果。
人类对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贪婪的本能,在必要条件下可以对一切包括自己出乎意料的狠毒。
“叮——”
墙上的挂钟响了三下。良寂收回视线,进入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很暗,不过好在有流水般的月光透过窗子撒了一地。
周围很安静,没有丝毫声音。
良寂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黑洞洞的头顶,只偶尔偶尔眨动一下眼睛。
在第二次挂钟响起后,房门传来轻微的吱呀声,鞋底轻轻擦过地面行走的声音。
秦娄带着一身浓重的冷意,手臂一伸把她牢牢的抱进怀里,“我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良寂被他死死搂住,眉头蹙起推拒着。身体像被蛇绞住的猎物,沉闷的胸膛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秦娄头埋在她肩颈中,眼部肌肉用力到抽动,手臂越收越紧。
他的妻子,弋婧怡。他们都夺不走,谁也夺不走。
“你,你告诉我,永远不会离开。”他声音像绷紧的弦,含着滚烫的粘热。
良寂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微微摇了摇头。
秦娄神经不正常的癫狂起来,“你,你跟我说。”猛然掐住她的脖子,死死盯着她,“你永远是我的。”
良寂细细的眉头蹙着,手指努力扒着她放在脖子上的那双手。
声音被掐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娄神经质的想到弋婧怡的爷爷,妈妈……他们死了都死了,因为她死的。
那天晚上自己给她拍照的那天,他看到相机里那个被弋婧怡搂在怀里的良寂。
微微垂下的脸庞,被弋婧怡吻到额头。相机里的她脸庞上好像分布了无数五官,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
那些五官充满恶意的打量他,眼睛不停眨动,似乎在对良寂催促着什么。
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嘈杂无数混乱在一起的说话声。
渐渐的他听清了。
那些东西催促着,贪婪的催促,上啊,吃了他,吃了这个男人,吃了他,吃了他,快吃了他!
如果她吃了我,秦娄神经颤抖,眼瞳伸缩出痉挛渴望的翕动,我就会溺死在她身体里。
但是良寂似乎没有听到那些声音,表情依然淡淡的。
她活了那么久,所有人都渴望她永远属于自己。可是她的时间永远不会停止,她是一个永远行走在时间裂缝里的怪物。
“你,你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秦娄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掐着她,用力摇晃起来,“你说!你说啊!”
良寂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抗拒的摇着头,脆弱的面庞如雪花一般苍白,仿佛即将具象化的消散。
没人知道这房间里的事,只有月亮冰冷的注视着。秦娄压在她身上,用恐怖的力道掐着她的脖颈。
窗口的月光像白色的裹尸布,渐渐裹挟住她的躯体。
良寂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张了张口,身体慢慢的慢慢的软了下去。放在他手掌上的双手,滑落到身侧。
终于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反抗,秦娄怔了一瞬,一下把她身体抱进怀里紧紧搂着。
他杀了她吗?不不不,没有,是弋婧怡,是弋婧怡刺激他。
弋婧怡在跟卞霄谈完后,就来到他房间里,冷笑着跟他说,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她。
然后她就离开了。应该是去抢夺弋家的继承权吧,毕竟要准备对付自己了。
“嘟……”
“嘟嘟……”
手机突兀的振动起来,亮起屏幕。
“喂?”秦娄漫不经心的玩着良寂的发丝,声音冷静。
“怎么样,怎么样?我教你的方法效果怎么样?”温全声音激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朋友居然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当即为他出谋划策。
那群女生不就是喜欢什么理智者失控,上位者卑微,禁欲者沉沦……巴拉巴拉的路子吗?
他这个朋友一身配置妥妥的言情文男主,再不济也绝对是个令无数女生心疼的男二。
所以当一个强大冷漠的人肯跪下来祈求那个女生的爱时,温全敢打包票,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生不动心的。
听筒那边传来冷漠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她没有说话,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