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像无法接受似的,呼吸急促起来。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瞳孔不断翕张收缩,胸膛剧烈起伏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喃喃的摇着头,紧紧攥着那只筷子。
良寂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远离他们,走到别墅门后,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推开,就要走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声线颠倒混乱,拼命的说这两个字。手指死死的握着筷子,混浊的眼睛盯着良寂的后背,仿佛不会走路的死尸一样缓慢移动。
秦娄半跪在地上,转过头缓慢抬眼看着她,打湿的碎发后是深不见底的瞳孔。可能是因为他的情绪比秦依要内敛的多,所以此刻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只是冷眼旁观秦依拖着步子一点一点接近她。
秦依呼吸越来越重,几乎剧烈到要猝死的地步。青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良寂的脸庞,握着的手缓慢举起。长长的筷子对准太阳穴。
由于身高原因她是低头看着她,随着缓慢举起的手臂,起伏的胸膛平静下去。
近乎冷静的在执行这项指令,动作缓慢却毫不犹豫。“亲爱的,不要出去,求求你。”声音是与外表不同的哀求,带着无限卑微。
秦依的声音和他心里的声音一起响起。秦娄僵冷的视线移到地上,看着花瓶碎裂后变得瓷片。
“唔——呜!”良寂的声音被掐没,一只胳膊猛然勒住她的脖子,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良寂扒着她的手臂不停挣扎。冷漠的看着她,筷子毫不犹豫的对准她的太阳穴捅下去。
“啊,啊,啊——!”别墅里响起尖锐的叫声。
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喜欢。秦依弯腰蹭了蹭她的侧脸,优雅白皙的面庞沾了点血迹。伸出舌头对着她的太阳穴舌|忝了舌|忝。
良寂的身体僵直的倒下去,秦依搂抱着她顺势跪坐在地上扶着她。
她慢慢吸吮着,舔食者,那点点流出的汁液很快就让她不满足起来。她想要更多,更多东西。
撕开她,填满自己。
她将良寂平放在地上。
空旷的别墅内部,吊着的水晶灯全部开起来,温暖的光辉撒到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死人躺在地上,面庞是血液不再流动的苍白,眼睛无法阖上,漆黑的瞳孔睁着看向头顶。
明亮的光刺眼的有点厉害了,但是秦依舍不得眨眼睛,只痴痴的看着她,手急促的摸上去。
她跪趴着,像抢到骨头的狗一样,激动的围着她不停转圈,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然而很快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秦依痛苦的喘息起来,手臂僵硬的往前伸直,“啊,哈,哈——哈…啊……”
割破的喉管让她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瞳痛苦的张缩着。
秦娄冷漠的看着她倒在地上,点点滴滴的血在地上拖了长印。
他往前走了几步,半蹲下身,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秦依头颅猛然昂起,脖颈往后拽。
另一只手抬起,瓷片对准她的喉管切割。
就在他准备继续动作时,别墅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漆黑无光的眼睛看向门口。是邢雪菲。
“夫人,夫人,您的东西落了。您好几天都没去公司所以我给您送过来。”邢雪菲一边疑惑的看着四周,一边抱着怀里的皮草大衣接近门口。
秦娄漠然的看着手上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松开手,然后把良寂抱回了卧室,藏起来。
得益于良寂的无限复活体质,她舔了她的血所以生命力也变得十分顽强,还吊着一口气。秦依苍白的面容阴冷万分,惨白的手掌弓起撑着地板,托着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门后。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秦依的长发拖到地上,眼睛充满怨毒,伸长胳膊手掌搭在了门把上。
邢雪菲站在门前四处看看,温柔美丽的面容有些忐忑。缓缓低下头,神色却变得沉思起来,也不知道那个秦依见她过来是什么反应,要是能把她骂一顿或者无理取闹的打一顿就好了。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说话。“啪嗒”门开了,秦依身体也重重砸在地上。邢雪菲抬头看到她吃了一惊,一时间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把怀里的皮草大衣丢掉,冲过去扶住她,神情焦急,“怎么回事?!”
“叫,叫,叫救护车。”秦依艰难的从喉管发出破碎的气音,每发出一个音节喉管都如刀割般疼痛。
“救护车。”邢雪菲慌乱的神经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打电话!”侧身在身上不停翻找。
邢雪菲微不可查的拖着时间,不动声色的掀起眼皮往别墅里的监控瞟。在秦依身上做手脚她没那么蠢,见死不救也会惹舆论争议的,但是要来不及了呢?
手机翻出,细嫩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慢悠悠停住。
她向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弋婧怡,哼,她在心里冷笑着,谁叫你命不好,遇到我了呢?
最后一个数字按下。邢雪菲颤抖的把手机捧到耳边,语气慌乱,“喂,喂,你好,我叫邢雪菲。”
“请先冷静一下,”接听的女士声音冷静,迅速拿起笔在纸上预备写下地址,“您先简要的说明一下受了什么伤,然后把地址门牌号提供给我们。”
“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派人过去。”
“我,我,在,郊区。”邢雪菲语序颠倒,几乎拼凑不出完整信息。“好的,有什么明显标志吗?”对面人手指迅速在电脑上调出地图,圈了几个重点方向。
对面人很专业,尽管她语言混乱却还是推测出了具体地址。邢雪菲心里不由有些烦躁,往旁边一看发现弋婧怡还吊着口气,心情不由得更差了。
啧,这女人生命力怎么那么强?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她就会发现了。再往后要是查案调到监控,也会发现她不对劲。思及此,她只能按步规章的表现出应有的反应。
客厅的卧房内,白色床单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孩,暗红色的血液从她苍白的头颅上那个小洞流出来,渐渐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血液在床单上留下的纹路,像一副巨大盛开的红花,而她躺在花上,冷白的手臂垂在身侧,美丽的面庞睁着无法合拢没有倒影的眼睛。
秦娄冷漠的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心脏却一点点紧缩起来,深沉的瞳孔流出点怨恨,自己的空间要被污染了,空气里会充斥着那个女人和邢雪菲的气味,甚至还会有外人的气息。
但是他不能动,因为邢雪菲已经报警了。
良寂会复活,弋婧怡要是也活过来,那么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弋婧怡不可能让别人调查这件事的,因为她怕良寂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