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锁自行车,小太保吱溜一声冲进房间,还不待他锁好自行车,贾张氏从房间走出来,冷着脸走到他跟前,伸出肥肥的手掌,“我孙子头疼,今天要再去医院。”
前两年,饿死多少人,这老虔婆的手居然还挺有肉,看来,老虔婆也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比秦淮茹还技高一筹。
他淡定地说,“行,你把上次的医药单给我看一眼。”
“看个病,拿什么单?没拿!”贾张氏不耐烦了,幸亏王一昊心理素质强,扛打扛压,否则还以为自己没事找事哩。
“那就去派出所,让公安去医院调查,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检查了哪些项目。”
这年代,兴“公安”一事,他提醒了一下自己,不要说错,否则又被以为是外地人。
贾张氏愣了一下,看来,“公安”有时候也挺管事,至少是一道挡箭牌,贾张氏家没人做公安,自然不敢断定派出所会不会管这种闲事,“你是药王庙进香——自讨苦吃,等着,有收拾你的时候。”
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四九城长大的孩子,谁没听过几句歇后语?
王一昊也张口就来,“我看你才是老太太喝粥——无耻(齿)下流。”
还不待贾张氏还嘴,提着饭盒子的傻柱进了四合院,“咦咦咦,还卖起嘴皮子了,我说外地人,你这人怎么跟炒肝儿似的——没心没肺。”
“你才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拣软的捏,有本事,你去管一大爷要五块钱,再不济也找许大茂要五块钱?”王一昊才不屑他,还吵不赢他的嘴,大学也就白读了。
“老太太追电车——别吹,不要以为你有本事,遇到你这种货色,我是屋子里开煤铺——倒(捣)霉(煤)到家了。”
“确实,我看你也是老太太的脚趾头——窝囊一辈子,不用去算命,算命先生一定比我说得还要绝。”
“老太太蹲墙根儿——背壁无齿(卑鄙无耻)的狗东西,”傻柱扔掉饭盒,上前一步,双手掐住王一昊的脖子,王一昊抬起一脚,踹中傻柱的祠堂。
傻柱捂住裤裆,疼得满面通红,“龟孙儿,你别走,等老子剁了你。”
“不敢(擀)——那是煎饼,”王一昊应着,拍拍夹克,慢悠悠地晃进房间。
这一脚,只是见面礼。以后,就不会一脚那么简单,既然他皮松了,老子就得浑身给他紧一紧。
看他对许大茂又凶又恶的鸟样,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现在已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子还没出手,已经让他叫爹叫娘,真的出手,恐怕他伤不到要紧处,但躺个半月起不了床绝对没问题。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这小院子,也就这破样子了。
今天,秦淮茹又回来晚了,刚跨进院子,看见傻柱嗷嗷叫,饭盒扔在地上,马上拾起饭盒,里面的油汤已经溢出来了,用手指揩着油汤,放进嘴里吮着,“一个大男人,在院里练神功呀。”
傻柱指着王一昊的门,“臭外地人,趁我不备,踹我裤裆。”
“那你还不剪了他去?”秦淮茹没好气地说。
贾张氏出来拿走饭盒,秦淮茹扶着傻柱慢慢挪回房间,傻柱稍微缓和一下,摸着菜刀就冲到王一昊的门口。
正在往房梁上挂沙袋的王一昊回头看他一眼,踹一脚沙袋,沙袋直直朝傻柱迎面而去。
傻柱吁了一声,往后一仰,其实沙袋太短,根本到不了他跟前。
秦淮茹佯装拉着傻柱,傻柱举着菜刀,硬要往房间里闯,王一昊忍俊不禁,“秦淮茹,你放了他,让他进来和我单挑。”
且不说2023年王家小子打打杀杀过来的,就是循规蹈矩的王一昊也好歹练过几天拳脚功夫,除了红丫头,真不怕别人。
“走,不和这种泼皮无赖计较。”秦淮茹拉着傻柱,傻柱顺势收了杀刀,一路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小子睡觉也睁着眼,哪天老子进屋剁你脑袋当夜壶。”
这一帮泼皮,不收拾收拾,日子没法继续了。